“颜色确实不错,多少钱。”娇珠开口看向老板娘。
那妇人闻言立刻咧嘴笑,只道:“一盒一金。”
娇珠闻言兀地瞠目,神色惊诧,“一盒一金未免有些太贵了,就算再费功夫也不至于卖的此价吧。”
“女郎不知,这胭脂着实是稀罕货,自然比寻常货色贵些。”老板娘又解释。
一金一盒的胭脂属实是太贵,如今这世道,一金都可以供上一户百姓一年的食宿开销了,用来买涂脸的胭脂,属实有些浪费。但这胭脂的乳膏状的质地娇珠实在喜欢,尤其打开还有着凉幽幽的香气,若是夏天用上,想必也不会闷着皮肤,透气的很。
但碍于这价钱着实离谱了些,娇珠不禁有些犹豫起来。
“还是再看看别的吧。”女郎放下胭脂,决定先看看旁的品类再说也不迟。
而那老板娘见娇珠神色不决,便直接朝小娘子身后的提着大包小包的延肆开了话头。
“这位郎君想必便是女郎的夫君了吧,好生气度不凡,我一眼瞅着便知是个极疼媳妇的人。”老板娘眉眼带笑,又在二人间来回转悠打量,“女郎既喜欢,何不让你家夫君给你买了。”
延肆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虽看不出这些胭脂有何区别,但见娇珠实在喜欢的样子,便朝那老板娘直接了当道:“你将她看中的通通包了就是。”
妇人一听延肆这话,顿时喜笑颜开,“郎君果然大方,我这就给您包好!”
而娇珠一听延肆这败家言论,立刻回头瞪了他一眼。
有他这么买东西的吗?价都不还一下。
而延肆被小娘子瞪得一脸懵逼。
真是莫名奇妙的,如何又生气了。
露华浓的老板娘今日做了一单大生意,心情甭提有多高兴了,今儿这一单赚的,可比她忙忙碌碌大半年赚得还多。
于是给娇珠打包好了胭脂后,还附带着送了好几盒口脂新品。
娇珠见那口脂呈着红艳艳的丝绒质地,也很是喜欢,当下便抹上了。
而那老板娘娘见女郎涂后的效果忒好,又是一串妙语连珠的夸赞,当下便美得娇珠心里都在冒着甜滋滋的泡泡。
瞧瞧人家多会说话,娇珠白了延肆一眼,哪像这个傻狗,竟然说她偷吃辣椒!
果然,无论女子的年龄是上及七十还是下至七岁,逛街的乐趣永不过时。
一直到了太阳西沉,延肆终于不耐烦地将小娘子揪到了马上准备回宫。
而逛了一天显然兴奋劲儿还没缓过来的小女郎就算是坐在马上却依旧不安分地摆弄着买回来的那些小玩意儿。
延肆被她扭得心里燥热,耳根又烫了起来。
怕娇珠再胡乱地扭容易掉下马去,于是伸出一只胳膊将女郎搂紧,恶声恶气地在她耳边威胁:“掉下去我可不管你!”
娇珠被他的话一吓,生怕自己会摔下去,于是放下手里的铃铛,乖乖地窝进了他的怀里。
而正控马的某人,被怀里的温软刺激得脸皮发热,悄悄收臂又将女郎与他挪近了些许。
…
延肆回宫后也没回自个寝屋,而是直奔娇珠的宝华殿。
娇珠虽然心里嫌弃他,但碍于他今天花费了不少分上,也没开口赶他。
而宫中女婢见二人这幅“如胶似漆”的新婚模样,更是乐呵呵的高兴。
娇珠一回来便嚷着饿,青黛闻言连忙叫小厨房去炖汤准备着。
碍于美人中午吃得油腻,晚上备得便是些清淡养胃的滋补汤水。虽说清淡了些许,但也是有滋有味的。
延肆倒是好养活,吃啥都不挑,吃了几个白面馍馍,再解决了那些女郎不爱吃的菜,喝了几口汤便算完事。
而用完晚膳后,娇珠本还想着再仔细摆弄摆弄一下今儿买的那些新奇玩意儿,可走动间总是疑心自己身上沾了街市里烤串摊子上的油烟味儿。
于是娇珠自然而然地伸出胳膊凑到延肆跟前晃了晃。
延肆被女郎的动作弄得面上一愣,望着眼下那截雪白的腕子,他心里那股子在马上的燥热瞬时又浮上心头,于是立刻偏过头去。
“你干嘛呢。”少年的嗓音有些哑,面色也有些不自在。
“你快闻闻我身上的味儿。”女郎使唤他。
延肆闻言脸皮又是一红,她、她也太不矜持了吧。
这、这么快吗?要玩得这么花吗?他若是待会儿表现的不好,她会不会嫌弃他?延肆心里顺势浮想联翩,渐渐地开始自我怀疑。
“快闻呀,愣着干嘛呀?”而娇珠见他这幅怔愣模样又急着唤了一声。
延肆克制着起伏不定的心跳,听女郎的话低头轻轻嗅了她一下,瞬时鼻尖一股子馥郁的馨香,甜腻腻的。
“有味儿吗?”娇珠着急问他。
延肆点点头,耳根红的滴血。
女郎闻言顿时垮着一张俏脸,她就知道!棉纱制的衣裙最吸味儿了,她才不要这么臭烘烘的。爱洁的小娘子见他点头后,立刻就奔着后殿的温泉去了。
延肆见她如此急迫的样子,顿时脸皮火烧火燎。
她、她竟如此着急吗?
可他还没准备好呢……虽说已经看了三日的话本子,在某些方面他已经是有所精进了。但毕竟从未试过,若是她不满意……延肆的心脏砰砰跳着,觉得很有必要再去临时抱抱佛脚,于是在女郎进了后殿后,延肆也立刻大步离开了宝华殿,匆匆往自己寝殿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