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这般无缘无故地,也不知道在气啥。
“马车,牛车都行啊,反正我不要骑马。”娇珠想到上回不仅颠得难受,大腿内侧的软肉也磨得痛得很,都有些破皮了呢。
更何况她现下穿得又是春衫,若是骑马那岂不是又要磨得更厉害了。
但延肆不知缘故,只当娇珠故意生气拿矫呢,于是也没好语气了。
他抱臂,撩着眼皮凉浸浸地打量了她一眼,最后扯着唇轻嘲:“麻烦死了,你不骑马那就走着去吧,我不可等你了。”
说着他便一副要自己上马的架势。
娇珠一听顿时委屈死了,她高高兴兴地准备了一早上,结果他就这般态度。先是说她偷吃辣椒,现在又嫌她麻烦,反正从不对她好就是了。
女郎红了眼眶,不去便不去!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娇珠提着裙子就往回走,延肆看到蹙眉,伸长胳膊便拽住了小娘子的腕子。
“别闹了!”
“我闹什么了?”女郎回头,一双眼睛红的和兔子似的。
延肆见到,顿时怔愣住了。
“你、你怎么又哭了?”这几天她哭得次数都快赶上旁人一年流的眼泪了。
“上次骑马你就颠得我肚子疼脸疼,大腿也疼,这次我不想骑马你又凶我,我难道还不能哭吗?”小娘子好生难过,说一句哭一声。
延肆被娇珠说得心虚,上回是他有意撒气,纵马回宫毫不顾忌她的感受,但这次他便已下定决心好好顾着她了。这次也不是没想过坐马车,只是延肆向来不喜有人跟随,便只打算自己载她出门了。
“这次不会了。”延肆低声哄她,弯腰擦去娇珠脸颊上的泪珠,眼珠黑漆漆的,“我保证。”
延肆还是第一次这么放缓声音和人说话,虽然觉得浑身有些不自在,但见娇珠不哭了,这才放下心来。
“走吧。”他牵着她。
娇珠闻言哼了一声,勉强不生气了。
延肆托着娇珠上马,顾及她怕腿疼,便让娇珠侧着坐了,接着娇珠只觉马背一沉,身后贴上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延肆拽住缰绳将女郎揽在了怀里。
“你侧着坐容易掉,抓紧我。”他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声,只觉鼻尖都浮动少女身上的木樨桂香。
娇珠虽还不有些不高兴,但还是胆小惜命地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小脸埋在延肆的怀里,小声骂着他。
延肆听不清,以为她又在撒娇。只一夹马肚,便扯着缰绳架起马来。
轻风拂面,不似先前的刀刮。身子也不觉得颠得难受了,娇珠这才安心地埋在了他的怀里。
怀里的女郎身子软绵绵的没骨头似地倒在他身上,延肆的耳根烫得厉害。
脑子里莫名就浮现这几日他看得那些话本子,顿时脸皮一热,火烧火燎的。
…
到了花神庙,已是正午。
二人此番出宫并不想被太多人知道知道身份,因而只隐在了人群里。
现下虽是初春,但正午的太阳也不小,此刻女郎站在阳光下,白嫩的小脸红扑扑,倒有些香汗点点了。
延肆见娇珠怕热,便抬起手帮她遮着脸。
“要不要先去对面的茶肆。”
娇珠闻言摇头,踮脚望着花神庙里,她还没见到花神呢,才不要离开。
作者有话说:
延狗:她到底在气什么?
娇珠:为什么他每天都要惹我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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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花神祭祀
随着击鼓之声响起, 乐人随之敲击编钟,薛嬏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踏上祭台的台阶。
她穿着一袭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青丝挽成了高耸入云的望仙髻。此刻手持着一株粉色的桃花在祭台上跃然起舞, 舞步所到之处皆是桃花瓣飞舞。
百姓在祭台之下双手合十, 纷纷祈愿今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娇珠望着台上那翩翩起舞,舞姿灵动轻盈的女郎, 不禁心生赞叹。真不愧是一舞动京城的薛家女郎, 果然名不虚传。
而延肆被这拥挤的人群已经挤得有些不耐烦了。他低头望着身旁目光痴痴的小娘子,不禁蹙眉。
真有这般好看吗, 竟能看得这般入神。
“有这么好看吗?”延肆开口问她。
“当然好看了, 你看她跳得多好啊, 她的裙子也好漂亮啊!”女郎一脸艳羡, 看得很是陶醉。
延肆盯了娇珠的小脸半晌, 见她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想法后, 于是终于吝啬地抬头看了那祭台上跳得卖力的女子几眼。
衣服好像确实不错, 不过杨娇珠穿起来应该会更好看。
而就在百姓聚精会神地欣赏花神之舞时, 花神庙门前突然传来一阵哭泣的嘈杂之声。众人闻声纷纷转过头去, 娇珠自然也听到了,也好奇地也随着人群一同寻声望去。
只见一白发老太跪在花神庙前捶胸顿足地哭喊。
“恳请花神娘娘救救老妇的孙女!救救老妇的孙女啊!”
守在花神庙的官府士兵看到这情景后, 立刻上前去轰人,丝毫不理会那老媪的苦苦哀求之声。
“疯老婆走子,滚到别处哭去,这里可不是你撒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