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珠闻言不由得便有些期待了,她昔日在仇池府便早就听闻过那并州二姝的名声,若是能有幸一见薛嬏之舞,那也算此生不憾了。
而娇珠这边急着想法子出宫游玩,那边的某人已是派人将全晋安城的话本子通通都搜罗了起来,在自个儿的寝屋里埋头苦读三日了。
作者有话说:
延狗埋头苦读,势必某日重振雄风
第39章、撒娇卖乖
天色正好, 阳光透过枝杈撒在院里的青石板上,即使是初春,也并不觉得寒凉。眼看小院里春光大好, 到了饭点, 骄珠便生了几分在院里烤肉的心思。
于是便叫仆役在院子里担任了个炭烤的铁架。取了小厨房打理好的生鸡一只,细细用刀削成了薄片,再取了些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来, 一律削成薄薄一片搁置在白玉瓷碟里。
将炭点着后, 用菜籽榨成的香油将铁架细细抹上一层,直到油光水滑, 在太阳底下反射着锃亮的光时, 再用银钳夹着一片片的鸡肉、五花肉搁在那铁架上平展铺开, 炙烤均匀。
面粉揉捏成团擀成饺子皮的大小厚度, 摊在蒸笼里蒸熟后, 一张张地用竹面晾开。
待鸡肉和五花肉烤得内外焦黄, 再浇上一勺黑芝麻碎, 半勺花椒酱, 加上过完水的嫩竹笋子用蒸饼一卷, 咬上一口后,顿时口舌生香, 十分满足。
娇珠吃了一个肉卷,又喝了几口酿好的酸梅汁,十分惬意地坐在躺椅上吹着小风晒着太阳。
延肆刚进小院里,便闻到了一阵扑鼻的烤肉香。
宫人见状立刻朝他行礼。
他大步走上前, 撩袍坐在了娇珠的对面, 仆人见状马上殷勤地端来一铜盆的清水供他盥洗。
“主君用膳了吗?”娇珠又咬了口肉卷, 抬眸瞅他, 算是打了个招呼。
延肆当然还没吃,他刚从练兵场下来,自个儿屋子都没回便来她这儿了。
她这日子过得倒好,瞧着滋润得很。
“主君要不要吃呀。”娇珠将餐碟往他面前推了推。
延肆没搭理她,从碟子里拿了张面皮夹了几块五花肉包好,卷成一块分量十足的肉卷后伸手就往娇珠那吃得嫣红的小嘴里一塞。
“吃你的吧。”
女郎“唔”了一声,被他塞得满嘴,艰难而又满足地吞下去后,又“啊”地张开小嘴等他投喂。
“懒死你得了。”延肆话是这么说,却又包好了一个喂她嘴里。
娇珠满意地嚼着嘴里的肉卷,一边想着待会儿她该怎么和延肆开口说出宫的事儿。于是小娘子吃完便殷勤地给延肆倒了一杯乌黑酸梅汁往他跟前递。
“主君,你快尝尝这个,可好喝了。”
延肆瞧她这副讨好的小模样,狭长的眼眯了眯,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顿时蹙了蹙眉。
“酸了吧唧的。”他咽了一口,实在不理解她怎么爱喝这东西。
“酸梅汤当然酸啦!”不酸还不好喝呢啊娇珠觉得他这人忒不会欣赏,便将酸梅汤搁在了一边,悄咪咪地扯他袖口摇了摇。
“主君,再过几日就是百花节了,听说晋安城的花神庙里到时候会有花神祭祀呢。”
延肆一看她这幅娇滴滴的模样就知道没打好主意,于是挑眉故意朝她笑:“是啊,人山人海,热闹着呢。”
女郎一听,一颗心更是蠢蠢欲动了。
“主君呀~”她继续扯他衣袖,开始软绵绵撒娇。
“想出去呀?”他扬着尾调,一双狐狸眼笑眯眯地望着她。
小娘子点头,乌汪汪的杏眼朝他眨巴眨巴了几下。
延肆闻言扯了扯唇,露出了两颗尖牙,突然抬手猛地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儿。
“想都别想!”
娇珠被他弹得额头一痛,立刻伸手捂住了脑门,望着他委屈地眼泪汪汪。
疼死了,这狗东西吃石头长大的嘛!脾气大,力气忒大!
“主君,你弄疼我了!”女郎掏出小铜镜照了照,果然见自己白嫩的额头上一个小小的红印,心里更委屈了,这人不是掐她,就是骂她,一点也不疼她。
有哪家夫郎像他一样啊,小娘子抽抽噎噎,委屈地眼圈都红了。
“别人家的小娘子都有夫君哄着,可主君一点也不疼我,每日不是打我就是骂我…呜呜呜呜。”娇珠越说越凄惨,仿佛自己就是那风雨中摇曳的凄惨小白花,整日里风吹雨打,受人龃龉。
延肆一开始听她叫疼,便半掀着眼皮去瞅她额头,只见少女那白生生的皮肤上确实红了一小块,心里也生出了几分心虚。但听小女郎后面越说越惨,越说越不对劲后,黑漆漆的眼底瞬时浮现几丝无奈。
“我、我什么时候打骂你了。”延肆反驳。
“你刚刚就打我了。”娇珠指着额头往延肆跟前凑,“这就是证据,你可别想抵赖了。”
“我这叫打吗?”他扬眉。
“反正你弄疼我了就是在打我!”女郎委屈嚷嚷,又开始掰着手指头一件件数延肆昔日所犯下的罪证。
“你以前就掐我脖子,捏我下巴,还朝我射箭要削我头皮!”娇珠越说越激动,一想到当初延肆这狗东西对她那般可恶,女郎就十分来气,可气的同时又委屈,要不是她自个儿聪明,指不定当时小命就没了。
小娘子一下子便觉得自己犹如浮萍,生世飘摇,吸了吸鼻子,眼睫一颤,“啪嗒”掉下来两颗晶莹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