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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见笑,其实还不是显摆,尤其是在胡羌那厮还美滋滋地在陆续前来的士兵面前得意吹嘘时,延肆心中的落差感便更强了。

胡羌的夫人两三天便要差人送信问候。

那她呢?当真如此不在乎他?

半个多月了,人人都有信收,就他没有。

望着那年轻主君稍显落寞的身影,褚沅伸肘撞了身旁的胡羌一记:“瞎嘚瑟什么。”

胡羌顿时面色委屈,我媳妇疼我还不能让我高兴高兴了。

为了打破这种不和谐的气氛,褚沅主动提议:“主君,太原郡太守为了给您接风洗尘,已在府内摆好酒宴,您要不要——”

“不去。”

没等褚沅把话说完,延肆便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褚沅语塞,冷冷睨了胡羌一眼。

你自己惹的主君,你去解决。

胡羌一手捏着信件不知所措,另一只手挠了挠脑袋,讪讪开口:“主君,其实这信也没什么好的,杨美人虽然这么多天都没给您写信,也不代表她不挂念您啊,说不定、说不定……”

胡羌“说不定”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看到手中信上的大字,忽然灵机一动,猛地一拍大腿喊道:“说不定杨美人她不识字呢!”

胡羌说完还朝褚沅挤眉弄眼,兄弟,我说得是不是特好?

褚沅听罢简直要呕血。

而窗边的主君,果不其然本就不好的面色此刻更加阴郁几分了。

是啊,除了不识字还有什么原由不给他写信呢。

可她身为仇池郡主,怎么可能不识字呢。

这无非只有一个原因,杨娇珠一丝一毫不曾想过他。

口口声声什么爱慕他的鬼话,通通都是骗他的罢了。

二人望着面色愈来愈沉的延肆暗叫不妙,都想找个借口赶紧退下之时,忽见一信使往延肆的方向匆匆奔来。

“主君!宫中来信!”信使单膝跪下,朝延肆行礼。

延肆闻言神色微怔,而后猛地转过了身。

“我的信?”延肆那双狭长的眸子此刻瞠得半大,瞳仁黑漆漆的,看向信使有些神色迟疑,“确定是宫里来的?”

信使点点头,将信件立刻呈上:“确实是宫中寄给主君的信件。”

几乎是从那信使手中夺过来的信件,少年刚要拆开信封就见胡羌、褚沅二人也纷纷围了上来伸长脖子要看。

延肆猛地按住信件封口,狭眸微抬,睨了一眼胡羌,嗓音凉浸浸的,“你说她不识字?”

胡羌闻言一震,忙拱手回道:“末将失言、末将失言!”

“我看你才不识字。”

延肆冷哼一声,撩开帐帘弯腰进了营帐,褚沅、胡羌见状对视了一眼,而后也偷偷摸摸附耳在帐外准备听个热闹。

而延肆走到小案前,撩了前撩袍坐再了胡床上,手中的信件沉甸甸的,似乎给还有些烫手。

她会给他写什么呢。

终于是想他了不成?这个念头一出,延肆的耳根猛地蹿上了火苗,一阵滚烫的热意。

什么玩意儿?!他瞎想什么鬼东西呢!

就算她想他又如何?他才不惦记。

延肆的指腹摩挲那黄皮信封良久,终于缓缓撕开了封口,只见那米黄的信纸对折在里,依稀可见点点字墨。

竟写了这么多?

延肆莫名有些暗喜,于是迫不及待将那潢纸全然展开,可待看清里头的内容后,瞳孔的光圈渐渐暗了下去,嘴角的弧度也瞬时僵住了。

正撩开一小角帐帘朝里偷窥的胡羌还以为延肆是看信后太过惊喜以至于才呆愣住了,便朝身旁的褚沅惊叹道:“乖乖,杨美人这是写啥了,主君竟能激动成这样?”

但褚沅却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

果然帐内的主君垂下眼睫,猛地将那信纸“砰”得一声拍在了案上,脸色异常苍白。

信纸随着案桌震动飘落在了地上。

“滚进来!”

帐外二人闻这言顿时浑身一震,面色大惊,忙掀帘进帐。

胡羌以为延肆因发现他二人偷看才发怒的,忙开口求饶:“主君饶命,末将错了!”

褚沅却蹙眉看向延肆:“主君,可是宫中出了什么事?”

看延肆这幅怒不可解的模样,褚沅猜测是恐是宫里生了一些变故。

延肆不答,神色冷冽仿若要结冰。

褚沅只能看向地上的信纸,俯身伸手将其捡了起来。

垂目粗略阅览一二,只见那信中几番解释因果,最终只道,杨美人于法门寺失踪,下落不明。

褚沅心中一惊,忙将信递给了一旁的胡羌。胡羌虽神色狐疑,但还是伸手接来看了一眼,这一看完,胡羌也顿时大惊失色。

“主君,这——”

“起程,立刻返回晋安!”延肆起身,神色冷肃。

“是!”二人应声,立刻准备下去吩咐。

谁知又听府门外有急声来报——“主君!并州城外有魏朝使者来见!”

褚沅、胡羌二人又是一惊

“让他滚。”延肆冷声。

通报的士兵见状两股战战,颤颤微微道:“主君、可那使者还带了一个女子,说是杨美人身边的女婢,说杨美人现下在、在凉国太子的手里!”

……

“慕容止,你到底想做什么?阿枝被你送去哪儿了?”娇珠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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