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男子离开,我转头就问陆拾云:“那人是谁?”
“朝臣。”
“朝臣还来这种……”话说到一半我止住了,生怕说漏了字眼儿,让他猜到这不是个寻常人来喝酒的地儿。
那老鸨笑眯眯接过话:“小姑娘,话少问些,命就活得长些。还有,身边儿这位公子,既然您与那位大人相识,那妈妈我就不能怠慢,今儿个亲自领您走一遭。”
“为何不让我进?”我问,眉头皱得老高,心下很是不满。
“这类烟花之地,你一个小姑娘进来做什么!”
眼看着她就要把陆拾云拉进去,我连忙上手拦她,掏出荷包,取出一个银锭子。
那鸨母“哎哟”一声,“小姑娘倒是财大气粗得很。”
“怎样,要还是不要?”
“那行嘞,”她瞬间和颜悦色起来,搓搓手,“既然你舍得花钱,那我就给你办,不过你这样的女客,如今这世道不多见了呀。”
“老娘我就好这口。”我重重把银锭子砸她手上。
进了醉生楼,先是在大堂看到些喝醉了酒的嫖客,搀着美女东倒西歪,再往深处走,隐隐约约能听闻房内女子嗯嗯啊啊的声音。
整座楼内,都弥漫着浓浓的酒味,和色欲的味道。
上楼时,我看到三楼栏杆上倚坐着个十分窈窕的女子背影,冰肌玉骨,与那些庸脂俗粉给人的感觉很是不一样。
似乎是感受到有人在看她,她缓缓回过头,露出张,神态慵懒迷离,美得令我都不得不为之驻足的脸。
“那位是?”我问鸨母。
“啊,那位不接客的,”鸨母面露丝尴尬,随后连忙打手势让那女子回去,“最近身子不舒服。”
说起这个,我忽然就想起,前段日子里,京中有一重臣惹皇上震怒,下了大狱,其家中男子悉数被斩首,而女子,也就是唯一一个女儿,被送去了青楼。
送到了哪一间我不知道,只听闻那女子的确是国色天香,如若父亲未惹下大祸,皇上还有想纳她为妃的意思。
“所以那位是挑选不得了?”我笑问。
“就算挑,也不能是一枚银锭子就能捡到的便宜。”鸨母回我的话。
“那……有没有类似那样,气质类似,性格含蓄的?”
“啊,有,我现在就给你去叫。”
我与陆拾云被送进了二楼一间房,就一直候着。
沉默一阵,陆拾云开口:“这地,我差不多也猜出是个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