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将瑞妃大骂了一顿,也不给她回嘴的机会,就让左右将一群妃嫔连带侍者全部赶出庆慈宫,说这一切都是瑞妃无能造成的,让瑞妃三日之内给她个解释,不然也别做瑞妃了,跟洛寒衣一样,滚下去做婕妤罢:“这也还是看在你祖父的份上,不然就你这蠢材的样子,做个嫔都是抬举了!”
瑞妃从来没有被长辈骂的这么狠过,一时间气的直哆嗦,被洛寒衣几个劝着安慰着,回到自己宫里喝了半盏茶水才冷静了点。将二皇子交给宫人照顾,就直奔浣花殿,寻云风篁哭诉了:“娘娘,不是妾身们不用心,实在是太皇太后说的妾身无地自容,没法闹下去了!”
“你怎么这么老实呢?”因为许婚的缘故,云风篁对她温柔了很多,听罢来龙去脉就叹息,“她既然说了让你三天之内给她个交代了,你干嘛就回自己宫里去偃旗息鼓?你就不会派人强闯瑶玉宫,搜查明惠长公主的住处找点儿证据什么的?”
瑞妃诧异道:“可是长公主身份尊贵……”
“又怎么样?”云风篁心平气和道,“她身份尊贵无非是因为孝宗先帝,可太皇太后是什么人?孝宗先帝的生身之母也是嫡母!你就说是奉了太皇太后的口谕行事,谁敢拦你?谁有资格拦你?”
“可是太皇太后并没有……”
“谁说没有?太皇太后都说了让你给个交代了,这不就是全权将这事儿交给你去办?那么所有不配合不听话的,都是违逆了太皇太后的口谕,被收拾那也是活该!”云风篁拍了怕她手背,语重心长道,“若是事后太皇太后派人阻止,你顶多也就是领会错了太皇太后的意图而已,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说到底也是你一番孝心,急于完成太皇太后的吩咐,瑕不掩瑜!”
瑞妃:“……”不是,孝心是这样的吗?
那贤妃是不是觉得她最纯孝了?
茫然了片刻,瑞妃讷讷道,“那妾身现在去……?”
“你现在就不好去了啊。”云风篁叹口气,“你都亲自来本宫这儿了,回头谁不怀疑是本宫指使了你误解太皇太后的意思?下次吧,下次遇见类似的事情,机灵点儿。胆子也大点儿。你好歹是个皇妃啊你怕什么?”
瑞妃心道本宫胆子其实不小啊,在寻常贵女里都算大的了,可谁能跟你这种出身不高还进宫头天就敢给主位找事儿的比?
“……是妾身愚钝。”她很听祖父话的低头认错,末了虚心求教,“那……娘娘您说,接下来妾身们应该怎么办?”
云风篁拨了拨茶碗盖,抬头看了她一眼,柔声道:“该怎么办?咱们做女子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只是明惠长公主殿下也好,太皇太后也罢,都是陛下也不方便说什么的人。既然如此,能不跟娘家说,请娘家人帮忙斡旋一二么?”
见瑞妃恍然大悟,表态说立刻传话给家里,安排前朝发力,又提醒道,“你们都是高门贵女,必然家教森严,若是等闲委屈,父兄多半劝你忍一忍算了。所以,总该叫他们知道兹事体大才是。”
瑞妃领悟其意,当初明惠长公主指责贤妃谋害她她所以以牙还牙,可是有着凭据的。
所以这会儿六宫妃子受到明惠的毒害,也该有证据才是。
不然朝上开撕也不够有底气啊。
“可怜了明惠长公主殿下。”瑞妃再次回到自己宫里后,一边打发人去给家里传信,一边跟拙书叹息,“先帝就这么一个嫡出女,将来怕是要不好了。”
“婢子倒觉得殿下没什么可怜不可怜的,只能说咎由自取罢。”拙书小声道,“以殿下的身份,只需万事不管,谁还能委屈了她?就是陛下,将来能不给她好好儿的寻个驸马,而且保她一辈子荣华富贵无忧无虑?她偏偏掺合进来,头一个还就瞄准了贤妃娘娘,这可是六宫上下没有斗不过的主儿,连慈母皇太后都奈何不得,殿下从来生活在母后皇太后羽翼之下,怎么会是这位的对手?”
瑞妃摇头道:“你这么想的话对明惠长公主殿下未免不够公平,正因为她一直被母后皇太后庇护着,嫡亲母亲惨死跟前,她要是还能心平气和的过自己的日子,那心性也太过于寒凉了。”
明惠毕竟跟淳嘉的六宫都不是很亲近,瑞妃说了两句也就不放在心上,却寻思着:“今儿个这样大的动静,也不知道陛下等会儿会来咱们这里么?虽然陛下这些日子差不多都在贤妃娘娘那儿,但今儿个去庆慈宫的事情,贤妃娘娘可是不在的。”
所以,为了了解情况,皇帝也该来她这边吧?
然后她就失望了,淳嘉这晚上的确没有再去浣花殿,却去了琼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