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篁嗔道:“今儿个是母后皇太后还有太皇太后相看三位准驸马,哪里会给妾身跟兄弟叙话的功夫?”
又叹口气,“说起来妾身好久没见着家里兄弟了,二十一哥也还罢了,二十二二十三,那可都是跟妾身一起长大的,论亲近比一母同胞的十三哥他们更甚,也不知道他们最近怎么样?”
淳嘉见她似乎真的没有去想生育这事儿,暗松口气,说道:“这有什么难的?过两日你让他们进宫来说说话用个饭好了。你如今位份只在皇后之下,这么点儿便利总该有的。”
“可是皇后那边……”云风篁犹豫着道,“妾身倒不怕她反对,就怕她会因此也让纪氏诸子出入宫闱,这样纪氏合谋起来岂不是更方便了?还是算了,等陛下料理了纪氏,妾身再与兄弟小聚就是。左右妾身跟兄弟们都年轻,又不是等不起。”
淳嘉含笑道:“这也不是没法子解决。”
云风篁睨他一眼,想了想,凑过去亲了亲他面颊,笑着问:“那陛下告诉妾身呗?”
“朕这会儿忙着。”淳嘉不说话,等她挽着自己手臂撒娇了好一会儿,才干咳一声,说道,“等三五日后有空闲了,就召谢无争他们至太初宫觐见,到时候,给你们个偏殿小聚会儿,只是留饭却不能了。”
“陛下最好了!”云风篁才不心疼不能留饭的话几个兄弟会不会饿着——年纪轻轻的少年郎,几顿不吃也饿不死——闻言大喜过望的扑上去抱住他,“妾身最喜欢陛下了!”
淳嘉很淡定:“嗯,朕知道。”
每次都这么说,朕是这么好哄的人吗?!
皇帝眼眸弯弯,好吧,在贤妃面前,朕的确是。
云风篁遂兴兴头头的预备跟多日不见的兄弟们照面,单是衣裙就换来换去换了好几身,淳嘉看不过眼,说她:“都是血亲兄弟,你这打扮劲儿,见朕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热心的!”
这妃子早先还次次盛装打扮等着他来,这会儿?去年做的已经洗的半旧不新的裙子系着,听闻圣驾到来都不带更换的。
虽然因为颜色好,并不显得落拓。
可关键是懈怠劲儿——当然淳嘉知道,这份数落云风篁是肯定不会认下的。
果然,云风篁闻言就说他:“妾身还不是为了让家里兄弟们知道陛下对妾身的好?不然家里兄弟见着妾身一身衣裙洗褪了色,钗环首饰都不是最时兴的,误以为妾身这贤妃徒有虚名怎么办?”
淳嘉酸溜溜道:“那条泥金石榴裙,朕之前也说过好看,你还说要经常穿给朕看的,结果穿了两回就当没说过这话了。这回为了见你兄弟,你差不多换了十八条裙子了吧?却还要继续,可见到底对你兄弟更耐心些。”
“这不是太皇太后跟母后皇太后都回来了,皇后娘娘重新执掌六宫,妾身哪里敢逾越?”云风篁趴在他肩上撒娇,“石榴裙这等正色,可不是妾身一个贤妃能穿的。”
本宫在家里的时候,一条裙子都很少穿两遍的,这进了宫做了妃子了,凭什么因为你喜欢,就要接连穿旧衣服,关键是本宫自己已经厌烦的旧衣服啊!
她振振有词,“到时候皇后若是逮了妾身这错处跟妾身为难也还罢了,要是扯上陛下偏宠妾身太过的话儿,闹上庙堂去,这不是给陛下添堵么?妾身这么贤良淑德,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又反过来将军淳嘉,委屈道,“而且,陛下还说妾身长的好,穿什么都好看!结果原来是骗妾身的吗?妾身现在穿的这条月白隐花裙不好看吗?”
淳嘉说不过她:“……没有!爱妃穿什么都好看!只是泥金石榴裙特别好看一点而已,这条月白隐花裙也特别好看!”
云风篁怀疑的看着他:“陛下说的是真的?不是故意哄妾身的?”
“当然,爱妃月貌花容,什么衣裙能不好看?”淳嘉端起茶碗呷了口,忽然想到似的,“对了今儿个晚膳的笋干不错……”
硬生生的把话题岔开了。
云风篁心下暗笑,假装没看出来,依着他聊起了吃食。
淳嘉不敢再说宠妃的隆重态度,又觉得以自己对贤妃的了解,她都这么大动干戈的装扮了,如果拖的时间比较长,八成要出幺蛾子——故此过了几日后,硬生生的抽了个空,派人将谢无争几个召到太初宫,又命人去后宫请云风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