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言却不气不恼,淡定自若地端起碗,不愿意喝难道是要我喂你?
程斯言!这是我办公室,你注意着点。
注意什么?
你,你也老大不小了,说话正经点总可以吧。顾若清无语至极,喂她...开什么玩笑,两个人年龄加起来七十多了,对话还那么幼稚。
吃饭就是件正经事,你非要这样,我也没其他办法了。
好好好,我吃行了吧。顾若清无奈地摇摇头,你把粥放那吧,我等会就吃,你可以走了。
你先吃,吃完我还有点正事要说。程斯言很自觉地离开办公桌,她怕距离太近,会让顾若清想逃。
她坐到沙发上,顾若清勉为其难地拿过海鲜粥,尝了两口,问道:有什么事说吧。
好不好吃?
嗯,不错。
程斯言笑意加深:你先吃,不着急,冷了就不好吃了,我开过来可要蛮久的。
你...顾若清无奈地抬起勺子,程斯言,我可不是个受威胁的人,不吃你这套。
不吃我这套,你不也吃了?
顾若清瞪向她,程斯言秒变脸,立马认错乖巧样儿,谢谢顾总给我面子,谢谢!
你有什么事情说吧,我吃完饭要继续开会,如果你现在不说,等会我也没时间听。
我想看着你吃饭也不行?
顾若清沉默,不想搭理她,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没有哦,我真有正事。
现在就说。
我想继续跟清创合作,别家公司做的都不好。程斯言挑剔,顾若清专业,挑剔的人需要专业的人,不过这只是她的说辞而已。
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公事,是私心。
就当她假公济私了,谁叫公司是她的,为所欲为一次又何妨。
顾若清反应平淡,似乎不奇怪,她边吃边说:我们行规你知道的,不可能同时做两个有竞争力的项目。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其实有个很好的办法。
什么?
你让季茗去重新注册个公司就好了,许多公司都有两个抬头,你们也可以,季茗名下的公司专门做我明基项目,不就可以了?我还可以给你们介绍点其他业务。
顾若清吃饭动作缓了缓,依旧没有抬头,这是个办法,甚至是个无可挑剔的好办法。
可是,何必呢?
那你自己去问阿茗要不要单干吧。
不是吧,我可不是让你们分家的意思。你知道我重视的是你,一直将你俩视为一体,我当然要问过你才行了。
顾若清不语,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诶?若清,我是一个甲方,上门求合作,求你接我们业务,这种事真的古往今来第一茬吧?
没人让你这样。
是是是,没人逼我,我心甘情愿贴着你...话没说完,程斯言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委屈,她也不知自己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才可以,我到底要怎么做啊,顾若清。
什么?
程斯言忍不住走上前,双手撑着桌面,顾若清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只觉得眼前的影子离自己很近,近到她的呼吸再次紊乱。
你抬头看着我行不行?
顾若清不予理睬。
不敢还是不想?程斯言缓缓俯身,顾若清放下勺子,两脚撑地后蹬,椅子滑动将她与程斯言距离拉开。
她这才抬起头,对上程斯言饱含深情的双眼,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什么都不想做。
程斯言炙热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准备稍微甜一甜了,生活太苦了
第50章 如何去爱呢
明明隔舶朊拙嗬, 顾若清却好似听见了程斯言的心跳甚至呼吸。
不,那是自己的,是自己不规则的心率, 是自己被扰乱的心,正试图跳出身体, 展露给程斯言看。
她每口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个大意, 被程斯言看出她呼吸节奏乱了。
在一起, 喜欢你这种话,这些年没少听, 可顾若清从来没像此刻这么失态。
她要用多大力气, 才能将心里防线的崩塌化为面上的平静?
程斯言双眸好似燃惨煌呕, 那是炙热的、深情的、宠溺的,甚至透灿望, 在尽情地绽放, 放肆地燃烧,烧得顾若清心头发烫。
太近了, 她们靠得太近了。
不行, 她不是个干净的女人, 她不能,她不配。
想到此,顾若清倏然起身,避开程斯言的逼近, 你疯了吧。她连对视都不敢。
程斯言不意外她的反应, 只是淡定地站直身子,笑参剩何抑道让你接受很难,给我点时间, 给自己点时间,行吗?
程斯言,这是我办公室,麻烦你注意说话措辞,请你走吧。连接话,顾若清都没有勇气,她甚至不知道两人这么独处下去,会发生什么?
未知的可怕,在她心里上演,她从没有因为别人的露骨的表达而方寸大乱,她更加没有听到这句话后,会夹杂菜克肯苍谩
可是,为什么?程斯言一个已婚直女说想跟自己在一起?她疯了吗?
若清,我没想逼你,只是觉得应该让你知道我的意图和想法,如果没有偏爱我不会一次次主动找你,我知道你不讨厌我,你只是在逃避不想面对而已,如果你能试膊惶颖埽相信我,我们会有未来的。
程斯言,你清醒点吧,你多大岁数了,41了吧,说这种话不觉得搞笑吗?
程斯言褪去玩味的笑意,变得严肃认真,她上前一小步,没再靠近,只是凝望顾若清,略有苦涩地说:可笑吗?我只觉得自己顿悟得太晚了,到四十多岁才慢慢意识到喜欢一个人。
顾若清双眼紧闭,无奈地说:你别说了,别说了。她听不了这种话,尤其从程斯言口中说出来,你一个已婚女说这话合适吗?
你一直强调我年纪大已婚,你到底介怀的是我的年纪还是婚姻?饽昙停我们就差两岁而已,要说婚姻...如果你介意的是这个...
你婚姻怎么样跟我无关,我也没兴趣。这好似一个刺,顾若清提及便会觉得不适,甚至膈应得慌,想到凌为详威胁自己的嘴脸,想到程斯言跟他夫妻这么多年,她就恶心...连同这份所谓的喜欢一样,令人作呕。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这种心情。
她连程斯言的话都不想听完。
你走吧,这种话以后也不用说了,我没跟谁在一起的打算,对你也没什么特别的。顾若清狠心地下逐客令,她似乎习惯这样,用最大的冷漠,逼退最关心自己的人。
你用冷漠狠心的话,有时候逼退的不是别人,而是在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