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未曾见过季斐口中的宁白,他认识宁白时是个瞎子,他见到颜鸢时候,她已经成了如今羸弱的模样。
如季斐所言,他不曾见过她的前半生,没有看过她恣意自由的灵魂。
可那又如何?
楚凌沉的眼神转冷。
他看着季斐,冷道:“你应该尊称她为皇后。”
……
颜鸢确实去摘浆果了。
方才在半路时她就已经动了心,趁着出来捡树叶功夫,她撕了半片裙衬,包了满满一包浆果,连同干燥树叶一起带回避风港。
避风港气氛有些诡异。
颜鸢一靠近就感觉有些微妙。
楚凌沉与季斐坐在避风处,各自闭目养神,谁也没有说话。
因为无话可说吗?
颜鸢在心底打了个问号。
季斐听见声响睁开了眼睛:“采到果子了?”
颜鸢一愣,顿时尴尬:“你怎么知道我去……”
季斐笑了出来:“甜么?”
颜鸢道:“看运气。”
森林里的浆果都是野生的,口味有酸有甜,现在是晚上也看不出它们的颜色,她只好随机瞎采一通。
反正毒是没有的,顶多难吃一些。
颜鸢把浆果分给了季斐一些,又抱着浆果去找楚凌沉。
她蹲在地上仔细挑选,找到一颗圆润饱满的果子,递给他:“要尝一尝吗?”
楚凌沉接过了果子,犹豫了一会儿,塞进口中咀嚼。
颜鸢眼巴巴看着他:“甜吗?”
楚凌沉没有说话,只是勉为其难“嗯”了一声。
那大约还是能入口的。
颜鸢顿时成就感满满,毕竟这只孔雀的口味精贵得很,宫里的葡萄都是挑最甜的。
她于是参照着方才挑浆果准则,又为楚凌沉挑了一些,一股脑儿塞到他的手里:“明早应该不会有早膳了,现在多吃一些。”
楚凌沉的手僵了僵。
颜鸢:?
楚凌沉僵着一张脸,把剩下的浆果塞进了口中,慢慢咀嚼。
颜鸢见他能吃,也就放心了。
这狗皇帝平日里吃草吃惯了,保存不了多少体力,若真遇上追兵就麻烦了。
此时夜色已经深沉。
颜鸢用找来的枝叶简单铺了床,招呼着季斐与楚凌沉躺下休息,她独自蹲在避风处守夜。
等到后半夜,她与季斐换岗,她自然而然地楚凌沉身边躺了下来,不料越躺越冷,于是她不着痕迹地往楚凌沉身边靠近了一些,想要偷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