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月容公主已经越靠越近。
她踮起脚尖,温软的身躯依附上季斐:“虽然我与她长得是有一些相像,但还是我美一些,是不是,季斐?”
季斐冷硬道:“没有。”
月容公主愣了愣,很快就笑了出来。
她伸出手揽住季斐的脖颈,低柔的声音就要融化在风里:“你若是一直这样讨厌,我便更喜欢了。”
月色下,月容公主唇尖几乎就要吻上季斐的下巴:“所以这路子不对,若想尽快摆脱我,下次试着哄哄我好不好?”
季斐面无表情地推开了她:“公主自重。”
“本宫向来不知道自重为何物。”
“季斐,木已成舟,和亲已是定局。”
“我会嫁给她的夫君,她如今拥有的东西我都会抢夺,皇帝的恩宠,太后的偏爱,皇后之位……她会像是鸟雀囚困于笼,既享不了安宁也无法逃脱,直至她死都无法解脱。”
月容公主站在几步之遥的地方望着季斐,眼神中噙着一丝潋滟的光。
“当然……你也可以娶了我。”
“你本就是晏国的将领,只要你认下那只老虎,便可拔得冬猎头筹,娶我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就连楚凌沉都不会反对。”
“只要你娶了我,她就安全了。”
“你还可以荣归故国,仕途坦荡。”
“是不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呢,季斐?”
寂静的夜里,月容公主痴痴仰望着季斐。
她的眼眸中映衬着宫灯的光亮,像是温存的缠绵,又带着偏执的疯狂。
季斐终于皱起了眉头:“舒月容!”
这一次他是真正动了怒,长剑脱鞘,直指月容公主的胸口。
月容公主呆了呆,过了片刻才笑了出来。
“我骗你的。”
“方才的都是气话,只有一半是真的。”
她避开他的剑芒,凑到他的耳畔,轻声地耳语:“我只给你一晚上的时间,你猜一猜,哪一半是真的?”
月容公主提着灯远去。
森林边就只剩下了虫鸣。
季斐如同一尊雕像静静伫立。
颜鸢站在树影之后,激越的心情已经渐渐平息,她方才无意中围观了一场好戏,此刻不知道该不该立刻上前,于是只能傻傻站在原地。
寂静中,季斐的目光缓缓越过树影,冷声道:“出来。”
颜鸢呆了呆,缓缓从树后走了出来。
季斐看清颜鸢的身形,忽然短促地吸了口气。
颜鸢在他面前站定,隔着月光望着他。
她和季斐从来没有过真正的告别,那时山洞外他带着其他同袍引开追兵时,她从未想过是永别,所以一句别离的话都没有交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