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中表述的比较复杂,用比较通俗的话来概括就是,这是一起遗产侵吞案件。
被侵吞的那份遗产,来源于他的生母,而原本的受益对象,则是他。
在江忱不到三岁的时候,他的父母就因为工作上的理念不合离了婚。
江母看中了国内的机遇,离婚后要回国发展,带着孩子不方便,就将他留给了他父亲——当然这只是委婉的说法,说的直接点的话,就是压根没打算要他。
江父当时大约是心灰意冷,任凭江母以他得到了江忱的抚养权为由,分割走了当时家里几乎所有的财产。
江母回国后,凭借着离婚分到的一大笔钱财,开始了自己的创业之路。
她确实在商业上极有天赋,又足够心狠,所以很快就熬出头了,成了国内小有名气的女企业家。
后来也再婚了,不过没要孩子,家里只有丈夫和前妻生的一个儿子,倒也算得上是事业有成、家庭和睦。
本来故事走到这里就是个圆满的结局了,不过好景不长,江母前年被检查出了乳腺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痊愈的希望很微渺,在尽力治疗了两年后,还是于一个月前去世了。
不知道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虽然生前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十分无情,甚至连江父去世后都不愿意接受孤苦无依的江忱、宁愿让他去和一个不知善恶的远方亲戚生活,但在江母病逝前立下的遗嘱上,却写明了将自己名下的全部财产都留给江忱。
按照江母留下的遗嘱,律师早应该联系江忱进行财产和股份的移交事宜了,但一直到今天,江忱都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这当然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江忱的继父动用了关系,试图侵吞这笔遗产。
第142章 给我摸一下
江母的公司后来发展的很好,因为时机合适还赶上了国家的政策扶持, 发展的尤为顺利, 所以这一笔包含着公司股份的遗产并不是一笔小数目, 不说那些流动资金, 就是每年只吃股份的红利, 也能过上常人难以想象的奢侈生活了。
除非是像苏父这样本身更成功的人, 任谁都不可能轻言放弃这么一比庞大的遗产。
这也是为什么, 江母去世后, 她的第二任丈夫冒着巨大的风险,动用了不知道多少人脉,想方设法地准备想吞掉这笔遗产了。
不过可惜的是,苏父的人脉要比他更广,而且经过上次因为疏忽而让江忱被仍在洛兰达一整年的教训后,长了记性,早早地就派人盯着江母那边的动静, 在察觉到不对劲之后,快就查到了遗产的事。
按照他的想法, 江忱理应去争回这笔属于自己的遗产,无论江母最后是出于什么心理才把遗产都留给江忱, 但从法律角度来说,既然遗嘱已经立下, 江忱自然是有资格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的。
然而江忱可以说是被自己的母亲放弃过两次, 在他内心深处, 或许并不情愿再听到母亲的消息。
这也是人之常情。
苏父见他默默不语的样子, 也知道他这时候心里大概比较复杂,并没有勉强他立刻做出选择,只是沉声道:“你先回去好好想一想,不必急,这件事并不那么容易办成,等旅游回来再处理也是一样的。”
大不了让人给江忱的继父添点“小”麻烦,也足够让他焦头烂额一阵子了。
原本垂眼盯着文件的江忱却忽然抬头看向苏父,向他保证:“您放心,我不会逃避的。”
苏父点头,江忱性格很坚韧,是永远不会让他失望的,他其实有意把江忱当做继承人培养,苏断虽然是他的亲生孩子,但性格实在太软,立不起来,更重要的是对公司事务并不感兴趣,适合只拿股份吃红利。
不过这些都是之后的事了,现在不必这么着急和孩子提。
苏父道:“这件事需要你亲自回去一趟,等到旅途结束,就回国把这件事解决了,会有人回去带你走流程,不会花太长时间。”
江忱却不知道想到什么,漆黑眼眸中划过一道不明意味,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笑,低声说:“叔叔,不能什么事都依赖您的帮助,属于我的东西,我会自己拿回来。”
苏父眼中划过一抹惊讶。
……
旅游进行的很顺利,一家人玩完了四个国家,最后一站是个海边的小国。
这个国家的纬度较高,在大多数国家都被烈日支配着的时节,这个地方的气候却是温宜的,阳光很多,却不包含任何攻击性,温柔地将人包裹着,温暖却不炙热。
这里的特产很丰富,苏母买了许多当地人手工做成的充满异域风情的玩意儿,好几只手工编织的傻乎乎的小动物,精巧的小饰品,甚至还有一大块厚实且颜色艳丽的地毯,全都打包邮回了家里。
虽然回去了也不一定会用,但购物本身就是一件让人心情愉快的事。
海边,必不可少的当然是沙滩和泳衣。
虽然阳光不算特别毒辣,但江忱还是低着头神色认真、仔仔细细地给苏断涂了两遍防晒霜。
连耳朵后面这种细小的地方也没有放过。
躺在躺椅上的苏母咬着饮料吸管静静看了半晌,情不自禁地在心地感叹了一番怎么江忱比她还像个带崽的,伸手拍拍儿子的小屁股,提醒他要礼尚往来:“断断,别忘了帮哥哥也擦一遍。”
忽然被妈妈打了屁股,苏断不是小孩子了,感觉有点儿羞耻,脸红了一下,连忙捂着自己的小屁股往旁边蹿了几步,才点头答应下来:“知道的。”
江忱正低头在他胸口上抹防晒霜,苏断这一动,他的指尖瞬间就蹭到了一点儿不该碰的东西……
江忱目光微滞。
苏断也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反射性地缩了缩小胸脯,脸颊也瞬间红了。
“抱歉。”江忱怔了一下后,低声向他道歉,只是视线却不受控制地黏在了上面。
苏断本来长得就白,而且身体也年轻,全身上下都跟块嫩豆腐似的,那里当然也是很秀气的颜色,江忱看着看着,喉结就忍不住上下滚动了几下,发出轻微的吞咽声。
因为离得近,苏断清楚地听见了这股富有深意的声音,“……”
他紧张地扭头看向身后的苏母,发现她已经戴上了硕大的墨镜,侧头看着不远处的沙滩,才小心翼翼地把脑袋转回来。
江忱垂眼看他。
两个人对视一眼,视线里交缠着若有若无的热度,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一种偷偷摸摸的刺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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