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前十几年的人生里,不停有人以最恶毒的方式否定着他的存在。比如齐佳音的漠视、中学时各种alpha的骚扰、特立独行后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揣测与议论。
无论在并不健全的家庭里,还是初高中的学校里,他永远像是被遗弃的一个废弃角落、像是众人避之不及的灰色地带。
而他的alpha,一直以来都仿佛是天上的圆月。从初登场,就如漫画里拯救世界的英雄一般闪闪发光,没有人不敬仰他、崇拜他。他拥有一群仗义快乐的朋友、美满温馨的家庭,包括一个熠熠生辉的人生。
可是这样优秀又完美的裴越川,偏偏落在了他手里。
一切像是梦境,又无限接近于现实。耳边是裴越川轻轻的呼吸声,是他伸手就可以触及到的一道彩虹。
薛延也闭上眼,背脊隔着睡衣布料,紧贴着alpha的身体,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
直到裴越川黏人的状态持续了差不多两天,薛延才从裴夫人口中得知了alpha易感期的事情。
他没怎么见识过对方易感期的状态,有且仅有的印象还是半年多以前,在禁闭室那会儿傻愣愣地自投罗网,在厕所被alpha堵了个正着。
当时裴越川一脚踹翻禁闭室大铁门的行为就够令他震惊的了,可后续的举动却又异常冷静,完全没有传说中易感期alpha普遍的疯狂暴躁、阴晴不定。
就是最近的裴越川也丝毫没显现出极其负面的状态。除了黏人、占有欲更甚之外,薛延甚至还觉得对方似乎清心寡欲了不少,任他怎么勾他,裴越川硬是不为所动。
回公寓的晚上,裴夫人不在边上了,薛延才问alpha:“你易感期到了?”
裴越川正挑挑拣拣着带回来的月饼,轻描淡写道:“快走了。”
“这么快?!”
下午临走的时候,裴夫人特意拉着薛延耳语,说裴越川的易感期来了,估计他要受一阵子苦了。还叮嘱他要是不想怀孕,千万别跟对方睡一张床。
薛延纳闷地想,他跟狗a都在这边连着睡了两晚上了,什么事儿也没干,他就是想怀也怀不上啊。
裴越川对他没什么隐瞒:“估计后天就不会散味儿了,我们再带点月饼回梧市看爷爷。”
“你易感期都这么正常吗?!不用关禁闭室吗?”
想到郑亦凡对裴顶a的种种评价,以及之前在禁闭室里看到的森严管理,薛延有些头皮发麻,不太相信:“你是不是假的顶级alpha,自控力这么吊。”
不知道是不是裴越川在他面前始终冷静自持,仅有的失控与暴虐也只会放纵在他的发情期,或者床上。而记忆里寥寥无几的,关于alpha易感期表现的数据库,也就只有高中时期,班里某个alpha忽然失控狂砸桌椅,后来校方紧急疏散,那个alpha跟个犯罪分子一般被押上了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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