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生病,”陆管家道,“他只是死了。”
白逐:“……”
陆管家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刚刚说的话有多么的离谱,径自去打开了通风口,然后点上备在房间里的炭。室内温度虽然要高于室外,但是直接睡觉还是有点冷的。
古堡的四楼大多时候处于封闭状态,陆管家之前去打扫的时候,家具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灰。他把一些过于老旧的家具更换了一遍,放上新的蜡烛和木炭后特别注意了一下通风口,发现四间客房里三间的通风口都被堵住了。
晚上睡觉时一般紧闭门窗,如果没发现通风口被堵就烧炭取暖的话,很容易一氧化碳中毒。
不过发现这件事后陆管家就把通风口修好了。
房间的气温逐渐上升,陆管家看了看没有其他需要帮忙的地方了,便和白逐道别离开。
白逐有些不太情愿,虽然他留下陆管家的目的便是想要知道陆管家有没有陆先生的记忆,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可得到的却是陆管家什么也记不得了的答案。
他不甘心。
白逐想着要不要多和陆管家聊聊天,没准聊着聊着他就想起来。
于是陆管家又一次被拉住了袖子,白逐用含着希冀的眼看着他道:“陆管家,我和你说说我在雪山上认识的一个人吧。”
陆管家想要回去睡觉。
“拜托了,”白逐故作可怜,“现在时间这么早我睡不着,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我有点害怕。”
陆管家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某个时间点后,睡意便汹涌而来
陆管家委实是感到困了。他一旦感觉到困倦思考模式就会变得极其单一,基本只能思考接受或是拒绝这些简单的事,以至于他没有意识到白逐完全可以出门左转找他的同伴说话去。
白逐口中的在雪山上认识的那个人便是陆先生。
他是认定了陆先生和陆管家是同一个人的,既然陆管家觉得他眼熟,还准确无误地叫出了他的名字,那么听到有关陆先生的事也该觉得似曾相识才对。
可事实是,白逐才讲到他去书房里跟陆先生借书,陆管家就睡着了。
陆管家是坐在椅子上睡着的。
不像在雪山小屋里那样时常没骨头似的窝在柔软的沙发里,古堡中多是质感坚硬的木制家具,陆管家的背大多时候挺得笔直。他睡着后的模样,倒是有点像在小屋里的时候了。
陆管家显然睡得不太舒服。
椅背硬梆梆地硌着脊柱,久了便觉得疼。陆管家的眉微微蹙着,搭在扶手上的手手指无意识屈起,一副睡梦中并不安稳的模样。
白逐不知不觉止了声。
房间里本就很静,此时只能听见蜡烛与木炭燃烧的声音。
白逐探过身去,伸出手在陆管家面前晃了晃,陆管家没有反应。他又试着想把男人蹙着的眉抚平,结果陆管家眉头皱得更紧了,一偏头就摆脱了白逐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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