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司怕他有什么不良反应,在家待到十点多才走。
路至祈洗完澡坐在床上打游戏,十一点的时候腺体开始一阵阵刺痛。
他胡乱抓了几把,准备打完这把就睡觉,结果腺体越来越疼,疼的他大招都打偏了好几个。
游戏开了语音——
“还行不行了,这也能打偏,故意的吧,举报了。”
路至祈疼的有点受不住,“不玩了。”
退出游戏,人已经疼的坐不稳了。
他趴在床上拨通段司的电话。
电话好半天才被接起,段司在电话里问:“这么还不睡?”
路至祈疼的连喘气都在哆嗦,“爸,你给我用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好疼。”
段司怔了怔,“疼?”
路至祈手抓着被子,手背筋骨凸起,“疼,特别疼,跟分化的时候一样疼,爸,你这药合格了吗?”
“当然合格了,不然我能拿给你用吗!”虽然合格了,但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段司听他声音都变了,急道:“我现在就回去。”
实验室到别墅少说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段司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先给你何叔叔打个电话,豆豆今天在家,我让他先过去。”
路至祈疼的快要晕过去了,听见“豆豆”两个字,他稍稍清醒了些,“别,我跟他又不熟……”
段司说:“什么熟不熟的,他是alpha,或许能帮上忙。行了你别说话了,我现在就打电话。”
电话被挂断,路至祈还在阻止他爸,他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现在的样子。
那个豆豆……十几年没见了,凭什么会来管他?
开门声来的很快,路至祈人已经不清醒了,却还能抽空想,来这么快,人是就在隔壁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还记得自己吗?
房间的门被推开,柑橘的清甜混着淡淡的茶香充斥在房间的各个角落,空调温度打的很低,蜷缩在床上的人脸上苍白,发丝被汗晕湿了一层紧贴着脑门。
路至祈想要保持清醒,可他做不到,他隐隐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说话——
“你哪里疼?”
“别怕,别哭。”
温热的掌心覆在颈后的腺体上,“还疼吗?”
路至祈感觉到自己被抱在怀里,这个怀抱有些陌生又有点熟悉,手掌撑在他的后脑,另一只在他的背上两下两下的拍……
“阿祈,别怕。”
少年的声音沉稳。
“阿祈,别怕。”
稚嫩的声调在记忆深处重叠……
集装箱里空气稀薄,铁门一开哐啷啷的声音十分刺耳,高大的成年alpha一只手就把年幼的路至祈拎了起来,旁边的男孩抱着alpha的腿大声喊:“把他还给我!”
男孩连着被踹了好几脚,最后一脚才把他踹开,路至祈听到皮肉撞到集装箱铁皮上的声音,咚的一声,他蹬着两条小短腿撕心裂肺的大哭。
alpha吼了两声,小孩哭声刺耳,没了耐心,把小孩狠狠的掼在了地上……
小小的路至祈只觉得眼前一黑。
被踹开的男孩爬过来抱着他,一只手抚在他的脑后,另一只手在他背上两下两下的拍,“阿祈,别怕……”
一些早已被遗忘的画面重新出现在脑海中,路至祈浑身发抖,抓紧了少年腰间的睡衣。
记忆出现偏差,他弱弱的喃喃,“豆豆哥哥,我怕。”
少年的手微微一顿,下一秒把人抱得更紧,“不怕,我在,没事的。”
不知是不是这个怀抱过于熟悉,疼痛的感觉似乎在减弱,路至祈楼住少年的腰,抖着声音却在安慰对方,“爸爸很快就来救我们了,很快就来……”
路至祈醒来的时候人在医院,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他反应了半天才知道自己在哪。
窗外的天已经大亮,段司整张脸凑过来:“宝贝儿,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疼吗?”
路至祈眨眨眼,看了看周围。
病房里除了段司没有其他人。
路至祈张了张嘴,嗓子干的发疼,“喝水。”
段司给儿子喂了水,寸步不离的守着。
他自责的厉害,不是因为药剂没有达到效果,而是他居然把儿子一个人扔在了家里,就像他分化的那天……
下午路至祈已经没什么事了,他请假的事被周小乐知道了,告诉了徐凡和苏琦君。
晚上放学,徐凡和苏琦君来医院看他,给他带了炸鸡和奶茶。
路至祈吃的可香了。
徐凡看着他:“你确定你病了?你这胃口比正常人还好。”
路至祈吸了一大口奶茶,“我好得快让你失望了呗?”
徐凡笑了:“那倒也不至于。”
路至祈闻不到信息素的事他们两个知道,他把老爸不靠谱的事说了一遍,“多亏我命大,不然就被我爸送去陪我另一个爸爸了。”
路至祈咬着吸管,想着昨天晚上出现在他房间的豆豆哥哥,他不觉得那是个梦,可是为什么人一早就不见了?
就像小时候一样,突然就消失了。
徐凡:“想什么呢?”
“没什么,”路至祈说,“你们放点信息素出来,我看看能不能闻到。”
段司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差点以为儿子被人欺负了,病房里alpha的信息素浓的呛人,要不是看清了病房里的alpha是徐凡和苏琦君,他都要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