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前还想过撮合祁野和江落呢,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们到底没有缘分。
祁野静静地听着,手里拿着纸笔不断写写画画,好像忙碌得没时间掺和他们的聊天。但往他纸上一看,才能发现他纸上画出来的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所以你打算怎么分手?闻人连转过头看向江落,绕回重点,和池尤分手就跟拆炸弹一样危险,你从现在开始就要想好理由了。
江落看了眼车上,祁野还在。算了,车上不方便解释,等回去再说吧。江落含糊地道:等回头再说。
开车的司机眼里闪烁一下,好像被人切断了控制一样,下一秒就恢复了正常。司机什么也没察觉出来,乐呵呵地放了首音乐。
另一辆车上。
车子刚刚起步,恶鬼的心情很好,甚至哼起了曲调怪异的歌。正当其他人因为他的好心情而松了一口气时,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恶鬼嘴角的笑容突然一僵,眼神变得冰冷,笑容逐渐从脸上消失。
这一系列的变化犹如岩浆到寒冬,微禾道长一向忌惮池尤,看见池尤面无表情的样子更是脊背升起寒意,心里打着退堂鼓。
葛无尘也不知道池尤怎么突然之间心情就变得不虞起来了,他小心翼翼地道:主人?
池尤闭着眼睛,靠在了椅座上。
他听完了江落和其他人的对话。
本来,池尤还以为江落真的接受他们的情人关系了,没想到他还在打着分手的主意。也是,江落从来没向他表达过心意,没有过任何表白和承诺。但江落这些天的表现,却迷惑了池尤的判断。
即使江落贴心照顾他,也有可能只是因为权宜之计和救命的恩情。
一整段对话里,江落除了沉默就是最后一句等回头再说,没有其他多余的一个字,显得冷漠又残酷。池尤放在大腿上的手指轻敲,一下又一下。
看在熟悉他的葛无尘眼里,这一下下的动作简直像是巨石落地一样掀起一阵阵余波。葛无尘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池尤在思考着怎么对待江落。
在之前,他还会因为江落说的离开的话而发怒,但现在,池尤已经冷静了很多。经历过江落死而复生的事情后,不管江落去了哪里,池尤都不会再放过江落。
实际上,池尤觉得江落并不是对自己没有感觉。
他了解江落,如果对他只是权宜之计,江落绝不会在上车之前主动亲他那一下。只要江落对池尤也有感觉,那池尤只需要让江落看清对他的感情就好。
不久后,车子停在了一个烂尾楼面前。
这就是葛无尘找到的鬼气浓郁的地方。
池尤下了车,阻止了其他人跟来,吩咐道:葛无尘,你带着他们先回去。
葛无尘听话地点点头,和微禾道长离开了这里。
轿车疾驰而去,池尤独自一个人进了烂尾楼。十几分钟后,他就原样地走了出来。细看之下,他的脸色比之前好了一些。
池尤没有用鬼纹,而是自己吞噬了鬼魂。
龙眼让他本身也受到了严重的损伤,一只鬼怎么填补重伤?当然是吞噬其他的鬼魂。
不止是鬼纹急着恢复,池尤本身就需要更多的鬼魂,以前他不屑的野鬼,现在也成了他腹中的美味。
但还是不够。
他看了看空中的鬼气,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
一下飞机,江落就看到了来接机的塞廖尔和卓仲秋。他们快步走上前,塞廖尔朝他们笑笑,小声道:我已经把请神的东西都带来啦。
江落心里一松,一行人匆匆赶到陆有一的家中。事到临头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为了让塞廖尔有充足的精神请神,江落请客点了一桌外卖,几个胃口大的人风卷残云,各个吃了个饱。
塞廖尔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开始准备东西。
等他开始唱着跑调的请神歌之后,陆有一有点紧张地拉上了窗户,整个房间昏暗了起来,顿时有了请神的神秘氛围感。
陆有一苦着脸,压低声音问:江落,塞廖尔能成功吗?
不是他不相信塞廖尔,但塞廖尔怎么看怎么感觉不靠谱啊。
江落高深莫测地道:能成,你等着看就知道了。
他话音刚落,塞廖尔的高音就破音了。塞廖尔脸色通红,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坚强地继续唱了下去。江落沉默了一会,开始在心里默默祈祷:一定要是黑无常一定要是黑无常
事实证明,除了黑无常之外没有别的神愿意降临在塞廖尔的身上。塞廖尔猛地打了个激灵,再次睁眼之后,他脸上的单纯神色变得沉稳,湛蓝的眼睛有果断的暗色沉淀,气质完全变了一个人。塞廖尔一一扫过他们,眼神之中透露了些许疑惑。
江落看到他的神色,心里就稳了,黑哥?
塞廖尔看向他,淡淡笑了,他微微颔首,平静地问道:你有事找我?
江落伸手指向沙发,邀请道:黑哥不如先坐下?咱们慢慢聊。
第204章
黑无常没有立即坐下,而是先看了看其他的人。
江落立即反应了过来,他以为黑无常是不想要太多人待在这里,主动道:黑哥,你要是不喜欢,那就让其他人先出去?
黑无常摇了摇头,问道:这些都是塞公子的友人?
对。江落将其他人介绍了一遍。
黑无常默默点头,将每一个人记住之后,郑重地对着他们行了一个拜谢的古礼,多谢诸位平时对塞公子的照顾。
葛祝几人也连忙行回去了礼,照葫芦画瓢,也像模像样,不必谢不必谢。
但他们一鞠完躬就反应过来了,这神是谁啊,为啥要替塞廖尔朝他们道谢啊。
他们摸不着头脑,黑无常已经坐在了沙发上,脊背挺直,看向了江落。
江落把不对劲感觉压了下去,将事情和黑无常说了一遍。
黑无常沉吟片刻,死者为何?
江落道:滕毕。
黑无常失笑,江公子,我问的是他生辰八字。何年何月何日生,又何年何月何日死。
江落沉默了,他转头看向陆有一,陆有一茫然地跟他摇了摇头。
完蛋,他们不知道滕毕的出生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