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盯着她的脸,手又伸出,喂了她一口。
春杏端着铜盆进来,大帅从屏风后绕出,赤着上身,精壮的肌肉看起来十分骇人,她不敢看,垂头却又瞥见撑得老高的裤裆,手抖了抖,铜盆差点摔了。
“行了,放那,去叫厨房煮点酒酿等她醒了送过来。”
这女人昨儿个晚上睡着了还砸吧嘴要吃酒酿。
他拧干帕子,胡乱给她擦着胸口,心想老子一辈子没伺候过人,如今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就是稀罕她,不爱别人碰她。
擦到脸上,动作便细致了许多,帕子换做粗糙的指腹,沿着细致的眉眼摩挲,力道愈轻,唯恐惊醒了梦中人。
终于舍得从房里出来,已比从前晚了许多,早饭也懒得吃,直接赶去军部。
管家叫人把汤打包给他带上,“大帅,记得喝。”
阎琨糙惯了,看着汤里飘着的药啊草啊嫌恶地皱眉:“你整这些娘们兮兮的东西干什么?”
管家慢悠悠道:“少奶奶吩咐过了……”
阎琨伸手:“拿来。”
等人走了,管家把剩下的话说完,“……她不喜欢喝,不用给她留。”
霁瑶醒来面对一碗酒酿,既爱又恨,忍痛拒绝。
下午昌宗过来叫她去看俞知秋新排的戏,她换上了日常的袄裙,免得阎琨见了又发疯。
今日是星期,戏园子比往常热闹。黎婉莹带来几位学生装扮的少男少女给霁瑶认识。
“我听争春说你读过书,你这个年纪应当去学校。”争春是昌宗的字。
黎小姐还是没放弃拯救她,如果不是知道她撮合了昌宗与俞知秋,她几乎要以为她喜欢昌宗,想要嫁给他,所以才拼命撺掇她离婚。
现在发现她只是热心传播进步思想,当初说的撮合也是昌宗犹疑不定,她点醒了他。
虽然年岁相当,她一个已婚少妇与一群进步学生还是格格不入,默默退出圈子藏进角落躲清净。
俞知秋新剧赢了个满堂彩,大获成功,昌宗眉飞色舞喊着要去庆祝,霁瑶正要推拒,人声鼎沸的大堂突然安静。
一列荷枪实弹的大兵迅速包围整场,行动有序,整齐肃穆。
全场噤声,“哒哒”军靴踏地的声音比往常更响,一步一步仿佛踩在人心尖上。
高大身躯大步迈进,一列士兵脚跟一磕,齐行军礼,整齐划一,威势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