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孟氏就在这种正常工作日忙碌,有时候也会焦头烂额,有时候也会闲的上吊。
就这么春夏秋冬不知轮了多少轮,他们似乎都习惯了这种忽快忽慢的上班摸鱼的生活。
突然!有一天,孟策舟推掉了所有高层会议,把一些不重要的工作全部丢给财务部,腾出来约莫长达一周的空闲。
搞得高毅他们一头雾水,纷纷猜测,有人说孟总想开了要结婚了,有人说孟总活明白了想退休了,不过不管什么风言风语,最后结论还是在孟策舟身上。
大厦楼底的那家咖啡店仍在照常营业,门口那颗粗壮的塔树冬去春来仍然旺盛,漫天飘着鸡蛋花的花瓣。
白莹莹的,内里圈着一抹淡黄。
孟策舟伸手摘了一朵,放平在掌心。娇艳的花朵缩成一团,被他掌心整个包拢。
“孟总。”
江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后,垂眼扫了一眼他左手攥着的手杖。
那根手杖通体莹润,约莫到大腿,上面覆盖一层精细的花雕,两端嵌入象牙装饰,手柄用象牙和金属雕了一只鹦鹉螺,盘卷的条纹中.央放了一颗掌心大的双色碧玺。
金钱和权利带来的压力是无形中的,光一把沉重的手杖敲地的声音,江眠的心就跟着恐惧战栗。
他压下心头怯意,道:“孟总是要去赴约吗?”
看见他,孟策舟下意识紧了眉间,“嗯,他在等我。”
“你要阻止?”孟策舟很微妙的问道。
“不是。”江眠摇头,“他去旅游了,和车太田一起。现在应该在布列斯特或者威斯敏斯特,离这里很远,也许他已经忘了。孟总,他们旅游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回来,连我也无从得知,也许永远不回来,您没必要空跑一趟。”
他话里劝说的意味很明显,是带着恶意的,甚至是从江眠嘴里说出来,就更耐人寻味了。
所以孟策舟并不打算理他,手杖调转了另一个方向。
“孟总,就算去了,碰到林景年,他也不一定会,会心甘情愿选择你。”江眠脸色也很为难:“已经很多年了。”
咖啡店的鸡蛋花都连年开了三次,店铺老板换了一个又一个,咖啡早就不是原来的味道了,也不再有林景年最爱的那种口味,孟氏员工也来了很多新面孔,他们敬畏这个顶头上司,崇拜孟氏响彻的威名,而听到“林景年”这个名字时,大多数新人都认为这只是从前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助理。
时间无时无刻不在冲淡曾经和这里的一切。每个人都在遗忘他。
话说到这个份上,基本很明显,江眠也没话再能说下去了。孟策舟背影沉默了少许,道:“这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
随后一头钻进那辆欧陆,头也不回的驶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