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重新自我介绍下。鄙人姓席,名若棠,今年23岁,巨蟹座,长相如你所见,性格活泼开朗,目前在青悦公司任职,行政岗,月薪****,名下无房产无车,毕业一年,存款只有五位数。我是弗城本地人,独生女,父母在银行工作,暂未退休,家中有一套房,还有一辆车。”
席若棠正襟危坐,字正腔圆地说完,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隔着一张餐桌,她对面的男人,左手托腮,右手执筷,夹了一片肉搁进碗里,懒懒地掀开眼皮子瞧了她一眼,“你这是在面试?”
席若棠:“谈婚论嫁,谈的,不就是这些吗?”
从淮吃下那片肉,未置一词。
席若棠摸不透他这态度,“你要不也说说你?”
“不说。”他不是个会自揭伤疤的人。
她瘪嘴,端起饭碗,拿起筷子,扒了两口饭,嘟嘟囔囔道:“我才发现,我对你的事,好像不怎么了解。”
“不怎么了解,还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我,想追我,要色诱我。”
她一噎,解释道:“我喜欢你,就只是纯粹喜欢你这个人啊,跟你的家庭背景、经济状况无关……但是,咱俩要在一起的话,我不得了解一下么。”
“没什么好了解的。”他冷淡又敷衍地作答。
席若棠明显感觉到他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她咳了声,给自己找台阶下:“其实,我也不是说上了床就得结婚啦,毕竟,咱俩这是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
她咬了口爽脆的荷兰豆,偷偷瞄他。
他安安静静地吃着饭,细嚼慢咽,不吧唧嘴,也不会把腮帮子撑得胀鼓鼓的,吃相那叫一个斯文矜持。
能跟这样一个帅气高大、器大活还行的人上床,她觉得,这波赚到了。
于是乎,她又开始想入非非了,“那个,咱俩下次上床,是什么时候啊?”
从淮抬眼看她,“你这是在跟我约炮?”
“约……约炮?”席若棠一惊,热气腾地蹿上脸面,她红着一张脸,有些无措,“情侣做爱,能叫约炮吗?”
他把筷子一撂,抿了口果汁,似笑非笑地看她,“谁跟你是情侣呢?”
席若棠:“……”他们还不是男女朋友吗?
她把时间线往前拉动,细细回想一遍,嘿,他俩还真不是。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俩再来一炮。”
“看心情。”
“……”席若棠想了想自己的身体状况,又算了下程妤回来的日子,她问,“那你明晚有心情吗?”
从淮沉吟片刻,才拖着腔调说:“雨停了,我也要开始忙碌起来了,估计,没~有~哦~”
她不死心:“后天早上呢?”
程妤周一晚就要回来了,她白天要去上班,也不晓得会不会加班,指不定她加班回来,程妤也回了。
从淮笑:“得了吧,你起不来。”
席若棠不服:“我要是起得来呢?”
“你要起得来……”他挑了下眉,“你就起呗,反正我是起不了这么早的。”
“没关系,我可以女上位。”她莞尔一笑,“你只需要准备好作案工具就行。”
“……”
吃过午饭,从淮就跟先前一样,回次卧忙碌。
席若棠去厨房洗了碗筷,就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把手机里的各个APP浏览了一遍,她点开了支付宝。
看了昨日收益后,她去收取了能量,又去喂了小鸡,想了想,她在添加好友那儿,输入了从淮的手机号。
画面跳转,令她惊奇的一幕发生了。
她跟从淮,居然!是!好友!!!
开什么玩笑?!
她从沙发上弹起来,认认真真地把支付宝翻了个遍,终于找到了与他结识的蛛丝马迹。
那是她大二上学期开学前的事了。
那时,她提前返校,把宿舍收拾干净后,独自外出吃了顿晚餐,又去超市买了些日用品。
返校途中,有人找她问路。
她当时还未经历太多社会的险恶,还真就傻乎乎地给人指路、带路。
可这路走着走着,她就掉进了套路,被人骗走了一学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发觉被骗,她乱了阵脚,赶忙报警。
虽说金额较大,已构成刑事案件,但是值班的警察跟她说,这种案子,钱能追回来的概率特别低。
她从派出所出来时,整个人就跟被吸光了精气似的,小脸灰白,四肢冰冷。
她用钱包里仅剩的一点现金,搭了辆摩托回学校。
一路上,她都在忧虑着两天后缴纳学费的事。
若是搁在平常,被人骗了钱这事儿,她肯定会跟父母坦白的。
虽然会被她爸妈臭骂一顿,但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帮她凑够学费。
可她奶奶前段时间身体出了问题,住进了医院,过几天还要花一大笔钱做手术。
他们家现在捉襟见肘,她没脸提自己的破事。
别无他法,她只好找舍友借钱。
借钱不是件易事,大家都是学生,拿不出什么钱。
程妤私聊她,说她会帮她想办法。
席若棠这边还在焦头烂额,没一会儿,她就收到了程妤转给她的两万块,还叫她暂时先用着,不够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