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得知御井堂咬了梳子以后,有瞬间心情复杂,御井堂竟然咬了他以外的人,还是个姑娘。
看到邹浪愣住,梳子以为他在为难,结结巴巴地开口,“我知道……我大概是没有救了,我有个请求,想把小镇交给你。你能不能帮我守护这些人?”
御井堂让她来找邹浪,还告诉她如果运气好可以活下来,但是对这件事,梳子的心里却并没有抱有多大的希望。
如果说快要死去,她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些镇子上的人。在过来的路上,她就一直在思考镇子将来的问题。她觉得,邹浪虽然看起来玩世不恭,但是其实很有正义感,人缘也好,是个可以托付的人。
邹浪哼了一声,直接拒绝,“想得美,我又没娶你,就把老子这一辈子耗东北了?”说完话他从胸口取出了一个小盒子,然后对梳子道:“脱衣服!”
梳子脸腾地一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邹浪忽然提出了这种要求……莫非他只是嘴上拒绝,其实是有考虑,现在要收点利息?
邹浪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道:“别多想,我给你打疫苗,这东西必须扎入心脏里注射,你需要露出胸口。”
丧尸病毒的疫苗是让抗体通过注射进入血液,如果被咬了以后,注射入心脏是最为快速有效的方法。
梳子这才哦了一声,知道自己想多了,一层层用最快的速度解开了衣服,躺在箱子上。
心脏注射又称心内注射,一般是注射到右心房。从第四到第五肋间,胸骨的外缘两厘米处插入,邹浪打开恒温的保存盒,小心地取出疫苗,对着梳子的心脏扎了进去。他的心理素质太好,很快一针打完,连紧张都没顾得上紧张。
梳子并没有感觉到明显的痛,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液体进入了身体。
打完了疫苗,邹浪帮着梳子掩了掩衣服道:“这疫苗是最新的,别那么悲观和害怕,你不是为了自己而活,多想想那些需要你的人,如果你不在,那些人撑不下去的。”
生命没有轻重之分,他们之所以决定把疫苗用在梳子的身上,是因为这个小镇需要她这样的领袖。
梳子低下头,小声说了一声谢谢,由于疫苗注入的原因,她觉得有些冷,穿好了衣服以后,就不自由主地打着哆嗦,脸色也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汗水,似乎在忍耐着痛苦。
邹浪听方亚舟说过,这些都是注射疫苗的正常反应,又安慰了梳子几句,和她讲明了情况。他的心里却想着,御井堂上次重伤的时候注射疫苗是不是更加难熬。然后又想到那时候他不在他的身边,心口更是痛得厉害,想到此,他再次对梳子道:“我相信你能熬过去,至于你让我们守护这些人的事,我这次是和媳妇来度蜜月的,他怕冷,打完了这一场,我们还是去南方吧。”
梳子又被强行塞了一嘴的狗粮,点了点头,再次对他说:“谢谢。”
“好了,你在这里休息吧,可能过程会有点难熬,为了保险起见,我会把门锁上。疫苗里的抗体会和病毒加速融合,两个小时以后,就可以得出结果。如果你撑过来了,就没事了。”邹浪说着话退出了门去,把门用钥匙锁上。他走出来时,有点意外地看到,红马甲站在门外。
红马甲看到邹浪出来,对这个第一次见面就打了他一顿的人还是有些害怕,咽了口水道:“梳子姐……她是不是给丧尸咬了?”
孩子的第六感最为敏感,梳子骗过了镇上大部分的人,但是她微妙的表情,没有骗过他。
“是的,她被咬了。”邹浪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然后他丢出钥匙,“这个你拿着。”
红马甲慌忙接住了钥匙。
“我给她注射了唯一的一只疫苗,如果两个小时内,她没有发作,变成丧尸,那她就不会有事,这件事情会成为你和她之间的秘密。”邹浪停了一下又说,“如果两个小时内,她发作了,变成了丧尸,你就杀了她。”
红马甲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又看了看那枚钥匙,手指在微微颤抖。
邹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紧张,这样的事情,我也经历过。”
红马甲问他,“你也有朋友被咬过?”
邹浪道:“开始我是被关在屋里的那一个,后来,我是在屋外的那一个。我希望,你们的运气,比我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