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有一柄匕首。这匕首的刀柄是由纯金打制,上嵌宝石,看起来甚为花俏,锋利却只能算是一般,他便将匕首贴身藏着,用来防身,玉箫和琴不好藏,于是便不拿了。
若是他真的在乎的话,便会来问自己要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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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早就准备好了钥匙,解开他脚踝的镣铐,又让他穿上堡里弟子的衣裳,戴上纱帽。堡里的弟子经过花田时,都会戴上纱帽遮住花粉,却是枓不到会给人造成可趁之机。
陆修带着他走小路,一路上也没遇到行人,想必是陆修早就打探好了路径。
罗夜暝道了谢,想着此去一别,闻人昊不知会不会来寻找自己,心下忐忑不安。自己故意拿他东西,想要他寻来,若是他着恼自己偷盗他的东西,又对这小物看不上眼,又该如何?
听陆修说,闻人昊这一次出门要两、三个月才回来,这么说的话,闻人昊的确是想把他丢在独尊堡两、三个月不理不睬。
也许是他太忙,忙忘了吧,如果知道自己一直在等他,他应该会对自己说一声的。
回去看一看爹娘也好,免得他们担心。到时如果闻人昊需要自己的话,自然会寻来,如果不需要,自己沿路回去独尊堡偷偷见他一面,也没甚么难的。
陆修说化功散的解药只有堡主知道,所以没能给他,他也并不介意,没了化功散的解药,以后要见闻人昊,反而有了一个理由,也免得自己还要绞尽脑汁地想。
他出了独尊堡,顺着陆修指明的方向朝前走。也不知有没有走错了方向,周围越来越偏僻,完全看不到人影,几乎是荒无人迹。
他原来就病体未愈,又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如今要到了晚上,而一路上不是灌木就是草丛,或是稀疏的山林。
此时浓云密布,很快就渐渐沥沥地下起雨来。
渐渐地,雨越打越大,仿佛瓢泼。
他身上已然力竭,再也走不动一步,只能软倒在地上,任凭暴雨如注,倾泻一般浇在身上。
身上被淋得湿透,他不由暗叹倒楣,但此时下雨也不是毫无好处。这一场大雨冲去了他一路走来的痕迹,若是再有人来寻,便极难寻到。不由心里安定了几分。
此时荒野之中,只能听到雨滴垂落,不由又有些孤寂之感。
以前的这个时候,闻人昊正将他抱在膝上吃饭,对他珍爱无比。他还记得那时的烛火,将整个客厅照得异常温暖,而闻人昊当时的目光,令他不敢直视。
一旦习惯两个人的日子以后,再过一个人的生活,这寂寞竟会变得如此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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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是,这一夜并没有野兽出来觅食,否则他辛辛苦苦从独尊堡跑出来,却是做了野兽的宵夜,只怕是要笑破了闻人昊的肚皮。
或许他也会有一点担忧的吧?
身上虽然不能动,但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半睡半醒时,只觉得雨丝仿佛轻吻着身体,却是比不上闻人昊那般温柔。
当神志完全清醒时,发现自己身上发了高热,已是病了。身上仍然疼痛不止,比昨夜到底是恢复了一些,还能勉强走动。
他用匕首砍了小半个时辰,才将一根树枝折下,慢慢拄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