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粥店生意火爆,人挤人,连个空座都没有。
余成宋仗着个高腿长抢了三份儿,递给余成第一份:“滚吧,小要饭的。”
“我不是要饭的。”余成第把包子豆浆放到书包里,拍了拍,重新背好,抬腿要走。
“等会儿。”余成宋忽然说。
“干嘛?”余成第站住,回头瞅他。
余成宋帮他调整了一下书包带儿,拍了一巴掌,边乐边说:“王八壳儿歪了,现在可以滚了。”
“你烦死啦!”余成第噔噔噔地跑走了。
余成宋今天起的算早,但买包子浪费了不少时间,进校门的时候正赶上大部队上学大迁徙,一群人在韩主任的怒吼下往里冲。
余成宋不得不跟着冲——这种时候你的频率必须和人群一致,不然就等着被踩死吧。
他没有那么多双好鞋。
“贾飞松被拘留了你知道吗?”
余成宋耳尖一竖。
“知道,听说都把人打成植物人了?”
“不知道,反正被抓走了,我闺蜜跟他一个小区,亲眼看见的!”
……
天道好轮回啊。
余成宋从后门晃进班。
殷顾已经到了,听见动静回头看他:“东西带来了么?”
“带来了,”余成宋拉开椅子坐下,盯着他,“人质呢?”
殷顾从桌堂里拿出一盒雪媚娘,低声说:“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余成宋把早饭全放到他桌子上,自己演够了开始损别人:“你戏怎么这么多。”
边说边拿过雪媚娘看了眼,是草莓的,没买错。
“你脸到底怎么弄的?”殷顾看着他,“你妈?”
“求你了,”余成宋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只好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去算命吧,玄学界错失你得晚发展几十年。”
“挺红的,昨天看着,”殷顾拆开塑料袋,把贴着“糖”的豆浆插好吸管递给他,“昨天没冰敷吧?”
“懒得弄,困了,”余成宋拿过豆浆喝了口,“亲妈打的,能不疼么。现在还能看出印儿?”
“不明显,”殷顾说,“不凑近看不见。”
“哦,”余成宋往后靠了靠,椅子腿翘起来悬着,对自己能和殷顾聊这种事还这么无所谓的心态感到迷茫,“我还以为得留个两三天呢。”
“以前会……留两三天?”殷顾微微皱眉。
“嗯,不过她不经常这么抽风,”余成宋想不明白,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反正跟殷顾聊天他挺舒服的,都是朋友了,想那么多干什么,“你那天看见的不算,那是常态。昨天才算,一两个月能有一回。想儿子了。”
说完没忍住笑了,低头咬住吸管:“屋里算我仨儿子,她想儿子了……”
殷顾没说话,看了他好一会儿,低头拆开两袋小笼包,全推到他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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