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到处都充满了消毒水和血腥的味道,安然硬是从中嗅到了一缕独属于爱德华熟悉的气息,她似乎贪恋地在他怀里依偎,听着爱德华懊悔地话从头顶落下来。
“如果当时,我没有让你来代替唐浅,你就不会变成这幅样子了。”
安然扯了扯唇,笑道:“先生,别这么说,一切都是我自愿地。”
她想抬手再摸摸爱德华的脸,可是手伸到半空中又虚弱的退缩了回去。
先生的秉性她清楚,他不喜欢别人越矩触碰,只是她的手刚要落下,就被爱德华握住放在了脸庞上。
清渣摸着有些扎手,但这也抵不上她内心那宛如千万只刀子刺的痛,但只要一想起她跟他表白的那天,他说出来的话,她心上的痛便将身体上的痛掩盖住了。
“安然,对不起,我明白自己的心意明白的太晚了,真的对不起。”
他低低亲吻了下安然的额头,拥抱着她的力道更紧了些,似乎只有这样,安然才不会离开他。
安然微微垂下眼眸,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在一点一点的消散,眼前的视线也开始变得重影起来。
她明白,她的极限到了。
“安然,不要离开我。”
一滴泪水顺着爱德华的脸庞滑落,滴在她的脸颊上,“这些年,我习惯了你在我身边,习惯到当你突然跟我表白时,下意识让我以为那只是习惯,我拒绝你,是因为我没有看清楚我的内心,错把爱当成了习惯。”
“安然,只要你能挺过来,我们就结婚,我带你去看你想看的苍山洱海,带你去你最喜欢的爱琴海定居。”
安然想看清楚爱德华的脸,可视线越来越模糊,耳边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远,她唇角勾起一抹苦涩地笑,最后只能用尽全身力气,用气息音说了句,“先生,若有来世,必不会再爱你。”
……
最后安然死在了爱德华的怀里,那一刻,爱德华感觉自己的世界里,仿佛整片都黑暗下来。
他已经感知不到身心的痛苦,如同行尸走肉般从抢救室里走出来,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
唐浅见他从里面走出来,脸上是死寂般的表情,双腿一软,幸好及时被权墨北扶住,权墨北将唐浅扶着坐到凳子上,手腕被唐浅紧紧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