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难受的好似有千万人拿着刀子凌迟自己的心脏。
更令她心痛难忍的是,自己为了儿子付出了代价,儿子却仍然废了。
他就如同一个嗷嗷待哺的巨婴,只知道满足自己的欲/望,他失去了思维,失去了灵魂,满脑子都是快/感、发/情。
就变像成了一具被生殖器所支配的空空皮囊。
到底是什么时候,儿子发生了这种巨变,而自己却丝毫不知?
代蓉既痛心又自责,禁不住抱着儿子痛哭。
“睿成……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你到底怎么了?!”
杨启业也是吃惊不已。
陈睿成身体瘙痒得难受,一把推开代蓉,转而爬到杨启业的身上,拿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尖利的嗓音叫嚷着:“给我!给我!去给我找人过来!”
杨启业青着脸猛地后退,陈睿成被推倒在地,难受地如一条蛇一样在地板扭动身体,双手许久未曾修剪的指甲在身上抓出道道血痕,状若癫狂。
他的这副样子彻底吓坏了代蓉和杨启业。
贺也率先行动,他去厨房找出一根绳子,代蓉脸色惨白,怒瞪他:“你要做什么?!”
贺也捏着绳子,垂下眼,低声道:“他这是瘾症发作了吧?我从电视上看到过,现在首先应该做的是不让他伤害自己。”
冷静的男声让人莫名信服,代蓉恍然:“对,对!启业,快来帮忙!”
贺也看了眼杨启业,后者心中一个激灵,避开了他的视线。
二人合力将陈睿成的双手绑起来,期间陈睿成在瘾症稍弱的间隙略略恢复清明,注意到贺也的脸,目露痴迷,吃吃地笑起来,转瞬,更强烈的症状如潮水般袭来,脖子上青筋凸起,他大声嘶吼起来。
“啊——!”
“好难受!妈,放了我!放了我!”
“给我!给我找人!草我!草……”
代蓉不忍心再看,贺也取了张餐巾团起来塞在陈睿成的口中。
露/骨又没有廉耻的话语消失。
就在这个家庭因陈睿成而变得凄凄惨惨的时候,这一次的事件远远还没有到达结束。
M市商/政两界,出现大的动荡。
先是连续几则商界丑闻被爆出,不少上市集团面临股票暴跌及至跌停的惨境,接着便是省里来人,抓捕了不少官员进行调查。
新闻中,几乎每一天,都有新一步的进展。
代蓉被一天接一天的坏消息逼得神经绷到了极致。
她每晚都无法入睡,头发大把大把地掉,神经衰弱再加上多方面受创,她整个人就像冬季挪出室外的花草,迅速枯萎衰败。
她害怕。
既害怕早晚会被警察找上门,又害怕被漏网之鱼报复。
这一刻,她无比希望那个人,那个绑架她儿子的人能够铁面无私,将所有证据都提交公堂。
代蓉如惊弓之鸟,连家门都不敢出,不止如此,她还辞掉了安姨等人,给了他们大笔违约金,并且不允许杨启业和贺也两人出门。
设计私密的独栋别墅无人打理,在一场大雪之后,犹如被人遗忘了一般,花草落叶乱象丛生。
代蓉焦虑恐惧,一直没有请医生上门,陈睿成的瘾症再难医治,只能一天到晚都被捆缚在床上。
“程德被抓了!”
一楼客厅,代蓉惊恐地抓住杨启业的手臂,指甲都刺进对方皮肉而不自知。
“那个人到底是谁?!”
她彻底迷惑了,之前的种种动作,曾让她以为这其中有程德的手笔,但是没想到最后连程德都……
程德被抓之后,程氏企业分崩离析,程德的儿子程明皓变卖家产,打算带着母亲移民国外。
霍琦去给他送行,心中颇为唏嘘,“没想到姨父竟然最后是这个下场,要知道,我小时候一度最崇拜的人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