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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赫朗猝不及防地收到病人死亡的消息时,不免大惊失色。
他刚得了空可以陪饶晨,没想到又出了这档子事,听着护士语无伦次的报告,他蹙着眉头,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我要去看一下。”
他一边穿上外套,一边拉开躺在他身上的饶晨。
温暖的温度骤然消失,饶晨不满地噘嘴,厌烦于他人的打扰,心直口快,口无遮拦,“有什么好看的,都说人已经死了。”
赫朗身子一顿,转头严肃地盯着他。
饶晨心头一凛,立马绽开若无其事的笑容,对他挥手,“好啦好啦,那你就快去吧。”
赫朗忽略心头的异样,立即赶赴到病房,听医生汇报情况。
病人的死因是空气栓塞,从手腕上的针孔和淤青看来,他是被一次性注射了超过十毫升以上的空气进入血管,所以导致血液无法流动,血管因为缺血而瞬间坏死。
凶手可能是任何一个护士或医生,甚至是疗养院里的其他病人,排查显然需要时间,但是暴躁的病人家属可不会给他们时间,所以当务之急,赫朗考虑的,只是该如何安抚家属。
在疗养院中发生这种他杀,显然会造成巨大的恐慌,赫朗甚至有想过要不要伪造死因。
太多的问题烦恼着赫朗,使他陷入了深思,饶晨倒是带着一身欢快的气息而来,“怎么了?有烦心事?”
赫朗合眼,叹了口气,揉了揉发疼的眉心,也不掩饰,“还不是那个303号房的病人,请了个大律师,闹着要告我们,院里等会儿临时要开一个会议应对。”
饶晨挑了挑眉,为他细细抚平他眉间的褶皱,“不用急这个。”
“这是大事,怎么能不急。”赫朗睁眼,眉头皱的更深。
饶晨轻笑了一声,一派轻松地问他,“你有我,你急什么?还是陪我睡觉更重要。”
语毕,劳累了一天的赫朗便被饶晨按在了床上休息,即便睡梦中还是忧心忡忡。
第二天赫朗醒来时,一摸身旁,连余温都没有,看来是早早就出去了,而且叫嚣着来闹事的人也随之消失,院里重新回复了平静,仿佛昨日只是一场梦中闹剧。
想起昨天饶晨说的话,赫朗恍然大悟,看来这件事被他不知道用何种办法压了下来。
松了一口气的瞬间,他还是感叹着权势的好处。
就在他试图深究时,饶晨却告诉他,为了不留证据,所有关于303号病房的入院记录和护工,主治医师记录都已经抹去,让他彻底忘了这个人,并且把他缠得密不透风,让他无暇再想其他事情。
赫朗虽然感到了异样,但是饶晨的态度认真,又似乎是对他的警告,赫朗的直觉也告诉他最好不要细想其因,总之一切平安,他便选择了将此事翻篇。
原以为远康能够继续风平浪静下去,但是没过多久,饶晨逐渐暴露出来的劣性便又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
远康里原本就数女护士最多,而赫朗平时工作认真,除了疗养院之外,几乎不外出,再加上他不近女色,一看就是单身,这自然引发了一些年轻护士的想法。
他平易近人,谈吐得体,即使身居高位却也不高高在上,自然容易令人心生好感。
不巧的是,饶晨最爱从自己的病房跑去赫朗的办公室,这一去一来,路上自然也有所听闻。
经过药剂间的时候,他偶遇两个正在拿药的护士,原本对她们是没注意的,但是听到她们口中提到了某个人的字眼,饶晨一顿,连连后退,侧耳细听。
“莫院长还不到三十诶,这么年轻,又高又帅,脾气和性格没得挑,说话还温柔,和他聊天简直就是享受,被他看一眼,骨子都酥了。”清脆的女声略带激动。
饶晨无比同意她的观点,但是关于他有多么温柔,他一个人知道就足够了。
另一个漫不经心的女声应道,“是啊,看起来虽然很冷淡,但是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话说雅芳你早就动心了吧?手机里存的什么?你要到他的电话了?!”
她惊喜的语调让饶晨牙关一紧。
“是啊,今晚我打算约院长出来吃个饭,或者发个信息……算是试探下他对我的看法。”被称作雅芳的女人扭捏地回道,可以想象她面上的羞涩。
刚想回话的护士一顿,目光瞥及门口满面阴郁的男人,一个激灵,连忙摆手,“雅芳,不聊了啊,我去给病人打针,先走一步。”
看着她落荒而逃,饶晨冷笑了一声,对着呆立在原地的女人问道,“护士姐姐,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
对方因为他的出现而尴尬,不知所措,看着他身上的病号服,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您是贵宾房的病人吗?要不要我扶您回去休息?”
饶晨眯起眼,遮掩住眼底的一抹晦暗之色,若无其事地点点头,微笑道:“好啊。”
当女人小心翼翼地搀扶上他的胳膊时,他的眼神陡然一变,身手利落,反手一把掐上她的脖子,颇有技巧地扣住她的咽喉,三两下便将她彻底掌控在自己手中。
作者有话要说:坏坏
☆、争执不下
“您?您这是?”女人猝不及防被威胁,不禁花容失色,纤细的嗓音颤抖。
饶晨仍旧保持着笑容,语气亲切,“听说你今晚想约他?要不要我帮你?”
女人的护士帽已经因为激动而掉落下来,她奋力挣脱,四肢划出惊慌的弧度,咽喉却始终被紧紧控制住,她猜不透饶晨的意思,但也感受到了他丝毫不掩饰的恶意,不知自己为何就招惹到了这个病人。
仔细一想,她的脑海中隐约记得同事说过,贵宾病号里有一个精神暴躁的少年,能不要靠近他尽量就不要靠近。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在心底升起,她的求生意识强烈,不管不顾,一个手肘便往后一顶,踉跄着跑出一米外。
身后的少年朝她伸手,犹如恶魔的利爪,她猛地一躲,让他落了个空。
这不远处便是院长办公室,她像是急切地寻找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匆忙地跑到门口前,奋力拍打呼喊,“院长,院长,救我!!”
饶晨恼羞成怒,从后脑勺揪住她的头发扯到跟前,双目微张,低声威胁:“你最好不要烦他。”
门把微微转动,饶晨眼疾手快地推开了女人,在瞬间恢复平静,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打开了门的赫朗,看着两人之间不对劲的气氛,立即皱起了眉头,“雅芳,怎么回事?怎么在喊救命?”
女人哆嗦着要说话,饶晨却一把搂住她的肩膀,掌下暗自用力,眼底的阴霾一瞬间被虚假的情绪遮盖起来,“没事啊,我在和护士姐姐聊天,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