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无风这才知道什么叫实力坑师傅。
他转过头,目光严厉地直射向池毓,恨不得在他的身上戳好几个洞,“毓儿,可有此事?”
池毓重新抬起了脸,毫无愧色地道:“刀剑无眼,比武之时生死在所难免,他们败了就是败了,弟子并不觉得有错。”
邢无风本来想劝少年低头,好让和尚放池毓一马,可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一个魔教大魔头劝人向善,这不是在开玩笑呢吧。正在他犹豫之际,和尚对池毓道:“虽是生死有命,但你本可以放过他们,却偏偏对他们下了毒手,这明显有违天道,贫僧降服你乃是顺应天意。”
和尚是个话唠,池毓这一路上没少被这和尚教育,早就听烦了他那所谓的大道理,再加上此时有师傅给他撑腰,便将这几日来心口积压的恶气尽数倒了出来。
他骂道:“死秃驴,你是什么人,我师傅都不曾这样训过我,我爱杀谁杀谁,有你什么事?”话毕,少年直接看向了邢无风,“师傅,你快快将这死秃驴杀了吧,这些个正道人士最爱唧唧歪歪,听他们说那些狗屁不通的大道理,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邢无风不得不出声喝道:“放肆!”
他要被这死小孩连累死了,早知如此,他应该在对方向他求救的之时,就直接装傻充愣的,让他自生自灭去。
池毓不知道师傅为什么要凶他,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轻声道:“师傅……”
“不要叫我师傅,本座没有你这样丢人现眼的徒弟。”邢无风一甩袖子,对他疾声厉色道。
果然,他被死秃驴抓住,让师傅感到丢人了。
这么想着,池毓有些泄气,重新埋下了头,“师傅,弟子知错了。”
邢无风故意这么训他,就是想让池毓认错,然后好让和尚网开一面。因而听到这一句话,他眼睛一闪,问:“错哪儿了?”
“弟子学艺不精,不是这死秃驴的对手,还要劳烦师傅您老人家前来救我,弟子惭愧。”
邢无风:“……”这下彻底没戏了。
他在心里重重叹一口气,跟和尚开始攀交情,“相逢即是有缘,敢问大师法号?”
“贫僧法号莲墨,因为贫僧自出生时,脸上就带有莲花,师傅便为我取名为莲,单名一个墨字。”
邢无风点了点头,“莲墨兄,我这徒弟自小就顽劣不堪,不符礼教,今日莲墨兄代本座管教了他,本座理应要好好谢你,不如你且随我上山,我好为你备上良辰美酒表达谢意。”
“施主,这……恐怕不妥吧?”莲墨有些迟疑。
“有何不妥。”邢无风掷地有声地补充道:“我虽为凌云宫宫主,但向来喜欢结交朋友,而且交朋友不分贵贱,在座的众人如果不嫌弃,也可随我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