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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是两人在一起前的事了,她追过去无非是要个结果。
而现在他们已经有结果了,她再去找他的话,心情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但是这种事情这种感觉,说给他听,他是不会明白的。
梁招月别扭道:“反正我说了不算就是不算。”
语气倒是挺强势的,有种嚣张的骄纵,周云川说:“嗯,不算。”
跳过这茬,梁招月又说:“你朋友小孩的满月礼物我来准备,你可别交代你助理。我都听安安说了,你连家里小孩的过年礼物都让助理准备,也太不上心,这可不行。”
她说得头头是道的,周云川笑着问:“那今年那些小孩子的礼物你来准备?”
“可以吗?”说起来,梁招月还没见过他家里的其他人。
周云川点点头:“不知道买什么,找安安要清单,她那边有。”末了,顿了下,他说,“需要时,也可以找我。”
她就等着他那句话:“说好了,到时准备年货的时间你得空出来给我。”
她高兴时,整张脸都是明朗灵动的,眼睛亮得像是承载了许多希望一般,周云川看着,心里为之动容:“我会把那几天空出来。”
梁招月眼珠子一转,手抵在扶手箱,身体往前倾,快凑到他面前了,她停下,说:“那今天就到此为止,我先上去了?”
她是这么说的,但那狡黠的双眼以及不动分毫的身体,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周云川再迟钝,这会也猜出了她的目的。
他伸出手,在离她脸庞只有厘米之距时停止。
车室内实在安静,周围高楼大厦挡住了午后的阳光,映得他们这一隅实在静寂而又幽沉。
梁招月屏息盯着周云川。
周云川静静和她对视了许久,他手再往前一点,抚住她的脸,冰冷的触感随即传达到她全身上下,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下,下一秒,一股清冽的呼吸覆在她的唇瓣上。
一个半月未见,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两人互相缠了许久,中间换了两次气,要进行第三次时,梁招月的手机响了。
是她定的闹钟。
那一声声震动的铃声在时刻提醒她,离下午会议开始只剩下十分钟的时间。
梁招月气息略有不稳,她抵着他的额头:“我先上去了。”
周云川轻轻地嗯了声。
梁招月下车,刚合上车门,就见驾驶座那边周云川也下了车,他走到她面前,本以为他会说什么,结果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她揽进怀里。
梁招月默了一会,也伸手抱住他,在他怀里蹭了蹭,像是餍足慵懒的小猫咪,说:“待会到了机场,在等待室休息一会,工作忙归忙,别累着自己。”
他又是轻轻嗯了声。
两人就此分别。
搭乘电梯上楼时,梁招月看着电梯门上模糊的人影,忍不住笑出声。
现在已是十二月下旬,新的一年就快到来,她已经做好要在明年才能见到周云川,不料,他倒是主动过来,帮她弥补上了这份遗憾。
这会,不能一起跨年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反正她和他还有很长很长的以后,今年错过,他们可以在下一年补上。
那句古诗说得再正确不过。
两人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叮——
电梯门开,梁招月所在的楼层到了,她走出电梯,刷卡进入杭通办公区域,快步朝办公室走去。
作者有话说:
两人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宋·秦观《鹊桥仙·纤云弄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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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目前还有几章存稿,并不是现在就开始两天一更,我尽量日更。假如后面写得不太顺,剧情推进卡得太厉害,我有可能就要两天一更了,实在抱歉~
45
◎他还不想和她结束,他并非不识好歹的人。◎
转眼, 新的一年到来。
去年这个时候,梁招月和周云川的关系还算得上陌生,今年他们倒是熟得不能再熟。
唯一可以谈得上的共同点, 是今年这个时候周云川也在外出差,两人很难再相聚。纵使有一个月的时间不能和他见面,梁招月一点儿也不觉得孤单。
相反她是觉得很有盼头的。
那阵子, 她可以说得上是忙里偷闲, 紧张却也自在。
姚崇景孩子的满月酒礼物还算好安排, 她只琢磨不到半天就定下了, 倒是周云川家里人的礼物不好准备。
他的家里人实在多,算得上一个大家族, 只是这些人分散在各地生活,只有过年期间以及一些重要的节日才会回到北城相聚。
梁招月从孟安安那里要到人员名单, 了解到每个人的喜好后,一方面她思考该送些什么礼物才能让每个人都满意, 另一方面她实在不解一个问题。
按理说, 这么大的一个家族,
', ' ')('根基又在北城,难道不应该都尽量在北城发展才符合正常思路吗?除去北城这个地理优势之外,更重要的是家族资源倾斜。
从古至今哪一个大家族不是这样发展的?
团结一心,互相帮助扶持,再一代代传承壮大才是根本。
可梁招月看着这分散在全国各地,甚至是在国外生活的人员, 莫名有种这个家族被故意分散成一团散沙的意思。
倘若只是家族里的一两个孩子在外求学工作发展倒也说得过去,可这所有人都走出北城了, 再看柳依棠那偌大的老宅, 除了她一个人住, 平常也就周云川和孟安安回去看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
梁招月对这份猜测又笃定了几分。
这里面兴许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这也不是她该关心的。
她和这些人的交集最多也就是因为周云川,抛去这个因素,她和他们也很难有往来,只要在过年见面的那几天不失礼数便可。
她参照孟安安给的清单,开始琢磨应该怎么给每人准备礼物。
这期间,她自然没落下余淼以及她父母的那一份。
去年九月,余淼结束哥大的学业回国工作,目前在深城一家大厂做云存储预研方面的工作。当时梁招月正在杭城紧张开展杭通新材料的工作,那次两人没见上面。本以为忙完手头的事,应该是能找个时间见一次的。
谁曾想,一晃就是新的一年到来,她们连一次面也没见过。每次只能靠着网线视频互诉思念。
好在这次结束杭通新材料ipo的阶段性工作后,梁招月有三天的假期,而周云川人也不在北城,她决定趁着这个难得的假期,绕道跑深城一趟见余淼。
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元旦过后,工作没几天,很快就到了一月中旬。
周云川最近在新加坡出差,要过几天才能回来。梁招月在微信和他说了要去深城一事,将大部分行李寄回北城,拜托周姨帮忙签收,然后带着专门收拾出来的一个简易行李箱前往深城。
距离上一次见面,又是快一年过去了,梁招月看着余淼,有种久别重逢的心酸感,她说:“以后都在国内,见面要简单多了。”
余淼开玩笑说:“你要是愿意来深城工作生活,我们见面更方便。”
这个问题她们之前就商讨过,梁招月委婉说道:“在北城生活快七年了,我都习惯那边的生活了。”
余淼也不开她玩笑了,说:“饿了吧?我约了一家火锅,我们边吃边聊。”
两人许久没见,能说的话特别多。从学业聊到工作,继而延伸到职场上遇到的奇葩同事和客户,那真是要吐槽个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吃完火锅,快接近十点了,外边天冷,两人也没有逛街的心思,径直回了余淼的住处。
余淼住的房子离她公司很近,是她父母早年为了投资买的。这些年随着深城高速发展的同时,城市房价也跟着水涨船高。她父母原本打算卖掉这套房子,取回当初的投资收益,但考虑到深城的房价很难再降,手头上又不缺钱,便一直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不曾想,这时候倒是派上用场了。
房子将近150平,四室两厅的格局,余淼将梁招月的行李箱搬到自己卧室,说:“这两晚你就和我睡,以后要是经常来了,你再住隔壁屋,那是我给你留的。”
梁招月说:“那要不要我给你交房租?”
余淼故作为难,想了几秒钟,说:“短住要交,长住就不必了。”
梁招月跟着开玩笑:“那以后我要真在北城呆不下去了,就来深城投奔你,到时你可记得收留我。”
“求之不得,你最好现在就给我这个机会。”
两人笑闹着,各自拿了衣服进盥洗室洗澡,再出来时,余淼扔给她一条干毛巾,说:“前面尽聊我的事了,说说你的事呗。”
梁招月走过去,挨在她身旁坐下,说:“我也没什么事,就工作生活,忙忙碌碌的。”
“看来我不直接问,你是根本不想说了,”余淼啧啧两声,问,“你和他怎么样了?”
“就挺好的呀。”
余淼不信:“只是表面的好,还是真实的很好。”
梁招月知道她是在担心那份协议的事,说:“真实的好,你看去年这时候还是我追到纽约和费城找他,这回我去杭城出差这么长时间,都是他过来找的我。”
话是这么说,余淼总觉得还是哪里不对:“你们没再聊过那份协议的事?”
梁招月点点头:“去年十月那会我等了好久,他都没提这件事,大概是想当作它不存在?”
“你没问他?”
她摇摇头。
余淼说:“那你有没有想过和他说说这件事?”
梁招月认真地思考了会,胡乱擦拭几下头发,说:“想过,但是这时候感情正浓,贸然提起的话是不是太败坏风景?”说着她自顾自点点头,“我打算假如顺利度过第二年,等今
', ' ')('年十月他还是没再提,那我就来和他摊牌,问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那他要是那时也只是和你玩玩的意思呢?”
梁招月被这个从没有想过的问题难住了好久。
余淼推了下她,说:“你的工作不是经常要做pn b吗?别和我说在这事上你都是往好的想,没考虑过不好的情况。”
梁招月有些赧然,她确实一直是这么想的:“主要我感觉他并不是只想和我玩玩。”
如果只是玩玩,那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周云川根本没必要往里面又是投钱又是花尽心思,这玩玩的成本和代价未免太大了?还是说,他们有钱人都是这么玩的?
梁招月晃了晃脑袋,还是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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