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光着身子站了半天的柏安,被一个喷嚏醒过神儿,手机放在洗漱台,躺进浴缸,然后把自己埋进去。
当水位超过心脏,呼吸开始困难,胸腔温吞的感觉像是钝刀磨肉。
然后超过头顶,听觉与视觉开始闭合混沌,而大脑中的影像开始清晰,回忆中的声响开始震耳欲聋。
“请接受一下采访吧!作为妹妹,真的对哥哥的计划一无所知吗!”
“你是知情的吗,请问你是不是暗自帮忙了呢!”
“哥哥平时有什么行径是可疑的吗?”
这是一审结束后,法院前的长阶梯。
钱航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罩在柏安头上,尽可能的把声音隔绝。
可对于柏安来讲,那衣服撑起的黑暗,让那些刺耳的提问更加清晰。
问题纷乱复杂,记者们妄加猜测后的胡言乱语让钱航也不知从何答起。
不过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很久,二审后的提问明显简单多了,简单到...
“柏安请问你撒谎了吗?”
“柏安请问是哥哥教你这么撒谎的吗?”
“柏安!你这样撒谎对得起母亲吗!”
柏安还是躲在衣服里,但是这次,柏安却把指甲掐进掌心,倔强地把听到的问题全部悄声回复。
“没有撒谎。”柏安说。
“没有人教我撒谎。”
“我没有撒谎。”
屏气到了极限,在呛水的前一秒,柏安坐起身,大口的呼吸着。
让心跳平复,也让现实回笼。
-
裹着浴袍走出时,柏安已经恢复如常了,而在看到柏一正好走向自己时,胸腔的跳动更加沉稳而规律。
柏安一边伸开手一边扁着嘴,故作委屈地看向柏一。
“怎么了?”柏一在她面前几步站定。
“抱抱我吧。”柏安有气没力地说。
柏一下意识拒绝开口前,想起柏安进浴室俩人不甚愉快的对话,自觉理亏,于是张开双臂把人揽在身前。
柏安压着人往后退,直到跌进沙发,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后,猛的一抬头啄在柏一唇上,然后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抿住他下唇不放。
柏安就像握住蛇的七寸那样掌握住柏一所有的度。
比如她会趁柏一放松警惕时,神不知鬼不觉装作无意那样探出一截舌尖抵到他齿间,再被他发现拽开之前,快速收回,又专心的只亲吻他的唇瓣。
当人们不知所措时,规避风险的本能,会让我们习惯于保持现状。
反正已经发生亲吻了,那就只吻这一次好了,哪怕上一次也是这么想的。
可能是柏安刚洗完澡身子软的撩人,也可能是那碗酒酿小丸子真的度数太高了。
反正柏一在混沌与清醒之间,还是把人抱起反客为主的压在沙发,更投入的去追柏安逃窜的唇舌,以至于没发现柏安控制不住扬起的嘴角。
色欲的空气升温,再加上柏安这个本就故意勾火的小人儿。
素了太多年的柏一难免抵抗不住,身子的重量压在柏安身上的同时,手上也无师自通的往女人浴袍带子里钻。
柏安浑身猛地瑟缩,让俩人都瞬间呼吸迟滞,柏一微微起身拉出一些距离,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大掌已经钻进柏安浴袍,托在了柔软爽滑的后腰。
“对不起。”柏一慌忙把手抽出,又把浴袍拽下。
刚才只是条件反射的反应,柏安轻声说,“没事儿。”然后拽着他的手往衣服里探。
柏一躲了一下,但见她执着,正准备出声制止时。
柏安故技重施,噘着嘴,委屈巴巴地说,“再亲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