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秋老虎八月。
安乐热得吐舌头,跟小狗似的。
她不敢光脚踩在地上,因为是真得很烫脚。
这天诵经祈福后,安乐热得不行,瘫在床上,李朝朝拿着扇子给她扇。
她也热,穿着白纱裙,胳膊上挂着蓝色披帛。
她想起来,钟灵山山顶,现在应该没那么冷了吧?
她想去看看迦兰阿,但是不行。
安乐不会同意。
或许她太过于思念某人了,终于。
有一天。
他从山上下来了。
看来,他是想透了。
说不出什么感觉,她以为迦兰阿回来后,自己会很激动,就好比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慧能,激动地大喊大叫,跑来跑去,脑门上都是汗水。
“慧能,过来吃西瓜。”在井水里冰镇了很久的,还冒着凉气。
安乐在午睡,估计是起得太早,中午的时候刚吃过饭,过了会儿便乏了,躺床上便睡了。
将西瓜切成两半,其中半块切成五块,最大的给了慧能。
慧能捧着比他脸还大的一牙西瓜,吃得很香。
李朝朝将其中一牙西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儿的,然后拿起来吃。
等慧能吃完后,打了个饱嗝,李朝朝笑眯眯问他:“还吃吗?”
慧能看了几眼西瓜,还是馋,但是肚子已经鼓起来了。
“想吃也没关系,这一半,你拿回去给你小师叔吃。”她将西瓜放在食盒里,盖好。
“不要告诉别人,是我送的。”李朝朝交待。
慧能点头,“放心吧满满姐!”
说罢,掂着食盒出了院子。
她回了屋里,将竹篮里绣好的香囊拿了出来,上面绣了一个小木鱼,旁边绣了一朵漂亮的兰花,
若是送给某人,让那个人产生了不好的影响,还会被处罚,你还要送吗?李朝朝,清醒点。
李朝朝在里告诫着自己,不要动心,不要动心。
或许是缘分,陛下为她取小字为兰君。
迦兰阿法名中,也有个“兰”字,或许明明之中,自有天意。
她怎么会不喜欢兰君这个名字呢。
她将香囊收了起来。
“就是送给迦兰阿,他应该,也不会喜欢吧。”李朝朝低声道。
这天晚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窗户开着,风吹着梧桐花的香气进来。
安乐声音模糊,带着浓浓困意,“怎么还没睡着?”
李朝朝不动了,耳边传来安乐平稳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她披上粉色纱衣裙,她穿着蓝色肚兜,粉色亵裤,赤着脚去了屋外。
风将她的衣裙吹起来,头发飞散,月光清清冷冷,她穿过长廊,到了厨房,喝了一口凉水。
便走到院子里,坐在溪水旁,将脚伸进去洗了洗。
她欣赏着自己的脚,月光下,水光粼粼,白腻漂亮的脚背好似披上透明的一层纱,坠着珍珠。
心里的燥热去了一半。
她想起来,在钟灵山顶,苦行洞内,她与小和尚躺在被子里……
什么都没做,不过,她却很开心。
不对,不该开心的。
她有些难受,无法宣之于口。
在现代二十多年,她是母胎单身。
也就是在这古代,生长了十多年,她也不曾,不曾有过喜欢之人……
“月娘啊月娘,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月娘不会告诉她,将脚擦干,她回屋睡觉。
日子很快归于平淡,每日诵经祈福,沐浴焚香,抄写经文。
她几乎不怎么出院子,除非不得已。
这天,天有些阴沉。
慧能在这里吃午饭,刚过午时三刻,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安乐让他就在这里等雨停,慧能有些着急:“下午小师叔要我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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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经文,我不回去,是不守承诺,我怕小师叔生气。”
“那怎么办?”她抱不动慧能,也没能力送他回去。
李朝朝找了一把六十四骨的油纸伞,将慧能抱起来。
在国安寺这些日子,她的力气也锻炼出来了。
“殿下,你去屋里等我。”李朝朝道。
安乐来不及阻拦,看着她抱着慧能就要走。
李朝朝特意换了草鞋,抱着他打着伞冲进了雨里,雨很大,模糊了人的眼睛。
慧能凭借记忆,带着她到了住的院子——孤霞斋。
李朝朝抱着他了院里,将他放在了有长廊里,长廊有屋檐遮挡风雨,不过还是有雨飘进去。
“你进去吧,我要走了。”李朝朝道。
慧能拉着她的衣摆,“满满姐姐,你帮我进去,跟小师叔解释一下,我不是因为贪吃才回来晚的。”小孩儿是很单纯的,觉得只要有人帮忙解释,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李朝朝怕迦兰阿真的罚他,便跟着他进了屋里。
她今日穿着天蓝色纱裙,头上随意挽了个发髻,她的衣摆那里被雨水浸湿了。
禅房内,迦兰阿在手抄经文。
“小师叔,我,我回来了。”慧能有些怕他,躲在李朝朝腿后。
“嗯,去抄写《心经》吧。”迦兰阿淡淡道。
慧能长松一口气,他身上没有淋湿,李朝朝抱他回来的时候,将他护得很严实。
见迦兰阿没有罚慧能的意思,李朝朝也不便多待,正要走,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迦兰阿拿着毛笔的手顿了顿,头也未抬,“施主等雨停了,再走不迟。”
慧能回自己禅房抄写了,这屋里此时只剩下他们二人。
李朝朝将自己外衫脱下,放在衣架子上。
裙子也解了下来,搭在上面,木制地板上嘀嗒着水滴。
她穿着亵裤小衣,走到僧床边,将鞋子脱了下来。
“南枼,有没有方巾,我擦擦脚。”她将床上的被子拉过来,裹着自己。
迦兰阿放下毛笔,搁在笔山上,到了门后的洗脸架子上取下擦脸方巾。
见他拿着方巾过来,李朝朝忍不住逗他。
“帮我擦脚,我今天可是冒雨送慧能回来呢。”她说话的时候,自己都没注意,声音里带着一股子娇娇的意味。
迦兰阿手握着她的脚踝,细致地将她湿漉漉的白嫩脚丫擦干。
奈何李朝朝不老实,故意踩在他雪白僧袍上。
迦兰阿的僧袍,跟其他和尚的不同。
迦兰阿捉住她作弄人的脚丫,低沉着嗓音:“别闹。”
李朝朝挣扎了几下,迦兰阿的力气很大,她觉得被他握着的脚踝,滚烫的厉害。
“我不是说,以后我俩没有关系了,你还对我这么好做什么?”李朝朝抿唇,问?
迦兰阿松开她,回到案桌后,继续盘腿抄经。
“迦兰阿,你知道吗,其实,我是高兴的。”李朝朝声音很小,扑在被褥中,将脸埋进被子里。
闻着迦兰阿的味道,淡淡的,清雅的莲香。
很好闻。
她闭上眼,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迦兰阿抄了一下午的经文,外面的雨下的越来越大,天色愈发的暗沉。
他回头,看到李朝朝令人不敢恭维的睡姿。
四仰八叉,头发散乱,钗子半掉不掉的挂在头发上,整个人半块儿身子都要掉下来了。
迦兰阿起身过去,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抱起,放回床上。
李朝朝搂着他的脖子,将他带到自己身上。
迦兰阿怕自己压倒她,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