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个了,江芜反而不敢接了,她敢保证陈燃会骂她。生病的人很脆弱,不想受半分委屈,而且始作俑者还是他的同学。
铃声终于停了。
31个未接电话,来自同一人。
她看着看着突然咧开唇傻乎乎地开始笑,笑得脑壳更疼了,太阳穴突突跳动着抗议,也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鬼东西。
陈燃很有毅力,没一分钟又拨了过来。
江芜手一抖,按下了接通键。她屏息闭眼,准备接受男孩的冷嘲热讽。
那头喘着粗气,语气焦急道:“你在哪里?”
她没料到是这样,乖巧地报了地址。
甚至还记得在男孩挂断电话前又加了句——
我好饿,一整天没有东西吃。
————
哦,你个作精。
58 江女士,你这是性邀请吗?
58
怕自己显得太狼狈,江芜赶紧下床蹦哒到卫生间洗漱。
描了眉,又擦了点粉底让自己气色看起来好了一些。都弄完,爬回床咬着牙屈起受伤的腿,过了一夜乌泱泱一大片,狰狞得跟暴雨前的天空有的一拼。
正想着,外面大雨倾盆,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酒店离他们学校不远,可是陈燃还没到,她赶紧打开手机看看有没有遗漏什么消息。
想打个电话问问,又胆怯了。他根本就没说要过来,可能就是自己一头热。更何况,这电话一大通了,她也不知道该说啥。
明明自己没那么矫情了,怎么一遇到陈燃的事情又倒退回原来的别扭。是心虚吧,也只敢说是心虚了。
这雨声挺催眠的,太饿了,抱着被子抵着干瘪的小腹,江芜轻轻打了个哈欠,不如再睡一觉好了,等到醒了头不痛了她就找客房服务。
“江芜?”迷迷瞪瞪听到有人在喊她,眼皮很重,她胡乱地挥舞了几下胳膊想要挣脱醒来,一只手贴在她的额头上,潮湿的,冰冷的,很舒服。
她忍不住喟叹一声,往那处清凉地儿蹭了蹭。
不过那人只是愣了一下,很快收回了手。她挣扎了很久,终于从睡梦中醒过来,看清在眼前晃悠的人是陈燃,错愕地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他全身湿透了,脱掉上衣,头上盖着毛巾擦水。
走到电视机旁,倒了杯水又转身回来递给她,语气冷淡:“跟前台说6 死了人。”
“……”嘴巴好毒,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瞎编的。
她喝着热水,眼神偷偷在他身上打转,原本纹身的腰侧贴着胶布,防水性挺好的,严丝合缝没露一点痕迹。再然后视线滑到了他的胯间。
黑色的牛仔裤湿透了,贴在结实的大腿上,中间那处看轮廓好像比过去又大了一圈。江芜放下水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小声提醒道:“你全身都湿了,要不要先洗个澡?”
陈燃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瞬间又变得讥讽,上前倾身手抵着床头,将虚虚她圈在怀里。他下颌拢紧,每个字都像在咬牙切齿般蹦出来:“江女士,您这是性邀请吗?”
呼吸都被他包裹着,轻轻浅浅,吐纳中将潮气卷入肺叶。
“我……”江芜想说自己是好心,却又骗不了自己刚刚其实用眼神已经把他扒了个干净,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
对于陈燃,不仅仅是习惯这么简单的事情。他可能给自己种了失智的蛊,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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