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约好就这样共渡一生,林思远甚至连他们毕业后在哪买房子,老了去哪个城市养老都计划好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大三那年他们的父母知道他们还在一起,断了他们的经济来源,林思远拼了命的做兼职,而那个男生,以学业为名一直靠林思远的工资维持着生活,林思远没多想,只是默默多打一份工。
变故发生在他们毕业后的第三个月,林思远天天跑人才市场,日日在网上投简历,那个男生,只是待在出租房,哪儿都没去。
林思远劝也劝了,说也说了,他都以还没准备好为命不肯出门找工作,很久以后林思远才想明白,他只是好面子,自视清高,总感觉自己高人一等,专在网上投大企业,等着大企业向他抛橄榄枝。
第六个月,他们一分钱都没有了,林思远边做兼职边找工作的那点收入根本维持不了他们的生活,那天林思远像平常一样背着包出门工作,还跟男生约好晚上一起做排骨饭,男生应他好,说会在家等他回来。
等他回到家,那个男生已经不见了,他的行李,他的一切都不见了,那个出租屋就像是没有过他的存在,林思远给他打电话,电话不通,给他留言,石沉大海,那个人就像是顷刻间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也就是在那一天林思远接到了方耀集团的入职通知书,他把那个男生抛在脑后,拼了命的工作。
又过了很久,林思远从另一个高中同学口中得知,那个男生回家结婚了,跟当地一个富豪的女儿在一起了,做了倒插门女婿。
林思远并没有想象中的伤心,一切早已有了答案,他只是替那个富家小姐不值。
事情到了这一步本以为一切都归于尘土,直到林思远遇到贺鸣。
贺鸣跟那个男生长得很像,五官七成相似,同样长着一张容易蛊惑人心的脸,和一颗琢磨不透的心,大概是先入为主,林思远本能的对贺鸣抱着敌意,但他已经不是从前大学时那个单纯的林思远了,他敛起情绪笑着跟贺鸣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很快,林思远发现他错了,贺鸣跟那个男生完全不一样,贺鸣有着超于常人的敏觉,在他们第二次见面时他抓着林思远的手,问道:“我们以前认识吗?你对我好像有着很深的敌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没抢过你女朋友。”
林思远陪着笑脸:“贺总哪里话,我对贺总一向尊敬,我们以前并不认识。”
“不,”贺鸣凑近,“我们以前认识。”
林思远说:“是吗?贺总倒是说说我们在哪认识的?”
“我梦里,我在梦里见过你。”贺鸣说得很认真,“梦里我还吻过你。”
林思远第一次在贺鸣面前暴露真面目,他抽回手,拿出纸巾擦了擦,冷笑:“贺总这套说辞是十前年说剩下的吧?贺总有心谈业务我们可以慢慢谈,若是其他,恕我没空奉陪,这顿我买单,告辞。”
他以为跟贺鸣的交际仅限于商业上的碰撞,令他没想到的是,贺鸣比他想象中的难缠得多,贺鸣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调查了林思远的过去,并且拿到了跟林思远交往过的男生照片。
当贺鸣拿着那张照片再次出现在林思远面前时,林思远冷冷看了眼照片,问贺鸣:“贺总这是什么意思?”
贺鸣只是将他逼到墙角,他的影笼罩着林思远的影子,他说:“林特助,你第一次见我时多看我的那几秒,是在看谁?”
“贺总想多了。”
“是吗?我有没有想多林助理心里明白,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见林思远不说话,贺鸣继续说:“替身游戏,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你的初恋情人,我会配合你做好一个替身的本份。”
“贺总,我没空跟你玩游戏,如果没什么事,请自便。”
贺鸣不但没离开,反而把林思远压在墙臂上强吻了,理所当然的获得林思远一个耳光,贺鸣以指腹拭去嘴角的血丝,仿佛回味无穷,他说:“你这样我更喜欢你了,林特助,或许,我可以叫你思远吗?”
林思远推开他,径自离开。
就当他以为他们不会再有交际时,他们在一家会所再次相遇,那天林思远被方听澜临时叫过去送文件,方听澜喝多了,被陈晚意带回家,贺鸣送林思远回家,而后数天他在小区门口碰到贺鸣。
贺鸣直言要追他。
元旦那天公司有活动,林思远喝得有点多,在小区门口被贺鸣堵住,不由分说的将林思远拉上车,说要送他新年礼物。
林思远喝多了,思绪慢得有点慢,那天小区内一群年轻人聚在小广场唱着歌跳着舞,林思远不想回家,家里就他一个人,他跟着贺鸣上了车。
林思远的父母单方面跟他断绝来往了,大概是对他失望致极,他们在元旦前一个月领养了一个小男孩,并告诉林思远,除非林思远回家结婚,否则永远不要踏进家门。
好像所有被他尘封的往事和人都在同一时间涌了上来,他突然接到前男友电话,前男友告诉他,他要离婚了,问能不能过来见见林思远,林思远冷冰冰的回他:不好意思,请问你哪位?
顶着所有不好情绪的林思远被贺鸣带去临江大桥,他们步行走到桥中央,贺鸣打了通电话,江面的一艘小船上突然燃起烟花,漫天的绚丽中林思远更醉了,贺鸣站在林思远身后,问他:“喜欢吗?送你的新年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