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听澜捏了下他鼻子,“不回来我去哪?还是你不想我回来?”
“我才没有!”
“那就是想我回来?那今晚继续,你先好好休息。”
陈晚意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他说的“继续”的意思,捞起手边的枕头往他身上扔,“我才没有想继续!”
“好好好,你不想,我想,晚上等我回家。”
这一瞬间陈晚意鼻子有点酸,他一直向往能像别人一样有个幸福的家庭,在家有可以等的人,在外家里有人等,方听澜现在给他的感觉正是他向往已久的。
“好,等你回来。”
方听澜回到老宅被老爷子拉着下棋,他那个半残的叔叔今天也在,没记错的话往年一年只见一次,除夕宴上,今天不知道吹什么风把他吹过来了,老爷子也不说话,只拉着方听澜下棋。
晚餐时已是七点过了,给陈晚意发了条信息,让他自己吃饭,如果累了就早些睡觉,他这边不知道几点能走。
陈晚意乖巧应他好,随便吃了点东西坐到书房学习。
方听澜那边吃完饭刚准备走,又被老爷子留下过夜,方听澜极少在那边过夜,说家里有事,要赶回去处理。
老爷子冷哼:“有什么事,讲出来听听?”
方听澜只得留下继续陪他下棋,这次老爷子终于开口了:“你二叔身体日渐好转,方耀也需要人手,你看看安排个职位给你叔叔。”
“行。”
十一点老爷子去睡,方听澜走到门外给陈晚意打电话:“睡了吗?”
“还没,你不是让我等你吗?”
“刚一直没能脱开身给你信息,我被老爷子缠住了,喝了点酒,不能开车回去了,抱歉。”
刘胜家里有事回老家了,方听澜从不叫代驾,他不放心把自己的性命交到陌生人手中。
陈晚意有些失望,小声说:“你想回吗?”
“想的,想你。”
“那,我去接你?”
方听澜犹豫了几秒,理智提醒他拒绝陈晚意,太晚了,陈晚意应该休息了,可理智在想见陈晚意的心面前一文不值,他说:“如果你不累的话,来接我,要注意安全。”
“嗯,不累的,那你发定位给我。”
收到定位的陈晚意胡乱套了件外套出门,方才的失落全然被雀跃填满,坐在车内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去娘家接小媳妇儿的丈夫,要是被方听澜知道他这么想不知道会不会揍他。
陈晚意开着车经过景源大酒店,余光一瞥,一个熟悉的人影落入他的眼中,陈晚意放慢车速转头看,是林思远。
此刻他刚从酒店出来,步履蹒跚,下台阶时更是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陈晚意从没见过他如此狼狈,将车停在路边跑过去,扶起他,酒店门口的灯光下林思远脸色苍白,只说一句话便晕了过去。
“快带我走,别让老板知道!”
将林思远扛到车上已是一身汗,不知道林思远为什么不想让方听澜知道,既然他都交待了,眼下他晕着,也只能按他的意愿做,陈晚意赶紧给方听澜打电话,随意撒了个谎,说半路遇到个亲戚,亲戚这边遇到点困难,不能去接方听澜了,问他能不能在老宅休息一晚,明早再去接他。
他一向不是个随意变卦或随意使小性子的人,小脾气是有,但从不会乱来,方听澜沉思几秒,问:“需要我帮忙吗?可以让老宅司机送我过去。”
“不用,我能解决,你去休息吧,明天见。”
“能问下是你什么亲戚吗?”
陈晚意不敢说实情,硬着头皮继续撒谎:“那个,是我妈妈那边的亲戚,很少见,刚好就遇到他了。”
“那好,有事随时给我电话。”
说是这样说,方听澜还是不放心,挂完电话第一时间往市区赶。
陈晚意带着林思远去医院将人紧急送往急诊,人推进治疗室这边护士摧他去交款才发现晚上只是想着去接方听澜根本没带钱包,刚好医院支付系统故障,只能现金或刷卡,不能走第三方支付。
陈晚意急得不行,放在平时他会第一时向方听澜求助,现在不行,想了想给刘胜打去电话,又想起他回老家了,给另一个同事去打电话,人说喝凉水都塞牙缝是真的,人运气不好的时候没一件事是顺的,同事的电话偏偏今晚怎么打都是无法接通,最后,陈晚意只能向沈立昂求助。
沈立昂来得很快,帮着交了款项,问陈晚意:“怎么回事?”
陈晚意松了口气,“沈叔叔,麻烦你了,里面是思远哥,你认识的,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方听澜坐着老宅司机的车赶回市区,路上打开汽车定位,家里有一辆车的定位显示在华夏医院,方听澜吩咐司机:“去华夏医院。”
等了好一会儿,医生推门出来,“病人家属在哪?”
“这里,医生他怎么样?”
医生说:“持续发热,肛门撕裂性出血引起感染,先打消炎针,注意饮食要清淡。”
陈晚意整个人都是懵的,“医生撕裂出血是什么意思?”
医生瞥了他一眼,直白地说:“简单来说,不恰当肛*性为引起的暴力撕裂。”
陈晚意还想追着问被沈立昂拉住,沈立昂对医生说:“医生麻烦你了,谢谢。”
“沈叔叔,暴力撕裂,什么情况下会发生暴力撕裂?思远哥他被……被……”陈晚意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