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举着纸牌的人冲到最前面,纸牌上写着“加薪加薪”,他大喊:“我们要求加工资,政府发文上调了员工工资,其他厂都在加工资,为什么我们没有加,今天一定要加工资!”
陈晚意冷静对待,这个时候他脑海里响起方听澜的声音,如果是方听澜,这个时候他会告诉陈晚意:坐下沟通,根据心理学所讲一个情绪激动的人如站着说话最易引起冲动,极易调动情绪,形成火爆场面。
“你的诉求我已收到,但这里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你们可以派一名同事作代表,我们去办公室好好谈。”
“谈什么谈,谈个屁啊,你们就知道拖延时间,要就现场拍板,以前沈总在的时候早玩过这种把戏了,什么去好好谈,谈到最后就是画饼!兄弟们咱别信他们的,要就现在加,不加就全部辞职!”
他们像是找到出气口,突然一下把火力集中在陈晚意上,甚至有人往陈晚意身上扔杂物,眼看场面即将失去控制,刘胜跟在方听澜身后,两人站在门口,这时候的门口一个人都没有,没人注意他们。
刘胜急的就要往里冲:“老板,小陈总快撑不住了,我过去帮他!”
方听澜拦住他:“别急,信他,他可以搞定,思远找的人马上就到了,再给他一点时间。”
陈晚意额角淌出冷汗,但还是冷静的站到椅子上,这时候应该先顺着员工矛盾的源头,承认错误,显示企业具有解决问题的诚意,“大家稍安勿躁,关于加薪这一点,和康确实没在第一点落实到位,那么请哪位作为代表出来祥谈?”
经理会意在旁边帮着劝说:“是啊是啊,已经报警了,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们的诉求只是加工资,场面闹大了不好收拾,谁带头谁闹事,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员工群声音低了下来,“对啊,有道理,加工资就行了,我们又不是真的要辞职,现在工作很难找的。”
“对,别冲动,打人的是我们,拿好处的是别人,陈总说的没错。”
最后,拿纸牌冲头锋的男人跟着陈晚意进办公室谈判,陈晚意把政府发文调出来给员工看:“政府只是建议企业提升基本工资,并没强制性要求各企业一定要上调基本薪资,上一次全市调薪是两年前,不过作为员工,你们的辛苦也是实打实的。”
“别跟说这些虚的,我不懂,我只想问钱加不加?”
“加,可以加,”陈晚意说:“底薪不调,奖金提升10%,新的奖金提取办法由人事部制定后发布。”
最终按陈晚意说的定了下来,看着员工退出办公室,陈晚意松开一直攥紧的掌心,早已汗湿一片。
林思远带着安保公司的人赶来,被方听澜挡在门口,“走吧。”
“小陈总呢?”
“他可以处理。”
陈晚意从公司出来,在门口给方听澜发信息:“好了,没什么大事,搞定了。”
方听澜坐在车上,笑意映在车窗上,回:“嗯,需要去接你吗?”
“不用,我自己回家。”陈晚意对方听澜去过公司的事一无所知,他只是高兴他终于能替和康出一份力了。
挂完电话方听澜收起笑意,给人事经理打电话,让他把今天带头闹事的人找出来,月底辞退。
刘胜暗暗咂舌,这才是方总的作风啊!如事后不作任何处理,无疑是向员工暗示,企业屈服闹事,以后可以再闹事。因此,对其中行为恶劣的员工必须作出严惩,甚至开除。
陈晚意照顾方听澜这一请假就是半个月,半个月后回研究所,已经有人顶替了他的工作,他再次回到了数据记录员的岗位,晚上回家说给方听澜听,方听澜正看着财报,这半个月几乎都是陈晚意跑公司,他在家休养,听了陈晚意的话,他拍拍身旁边沙发:“过来坐。”
“哦。”
“我的意见,研究所的工作可以辞了,先前你说不能半途而废,要跟完你手上的项目,如今这个项目已完成,新的项目用了新人,你没有从头开始跟,再插进去也不是什么重要岗位,当然,主要看你,你想继续待也可以。”
陈晚意也跟他一个意思,只是他这个人的性格属于优柔寡断型,方听澜这么一说像是给了他支持,“我也是这个意思,那我明天去递交辞呈,但我辞职后要干什么,和康好像也不是很需要我。”
“和康当然需要你,这段时间你自己没感觉,其他人都看在眼里,你做的很好。”
“是你教的好。”
方听澜一把将他拉到腿上,“那你怎么谢我?”
这段时间朝夕相对,两人感清日渐升温,只是谁都没捅破窗户纸,陈晚意不敢,他不敢确定方听澜对他的暧昧是在玩“协议”游戏,还是真的喜欢他,至少现在不敢表露自己心思。
方听澜什么都知道,陈晚意那点小心思在他面前无所遁形,自生日后,每每靠近他会脸红,触碰会紧张,打趣两句就害羞,再多一点就逃跑,可方听澜假装不知情,等着小玫瑰的表白。
可是等了快大半个月了,腿伤都养得差不多了,只要不跑不用力,平路走一点事都没有,陈晚意那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方听澜决定给他下剂猛药。
月底,陈晚意离职到期,原本说好办完离职手续当天方听澜陪他吃饭,结果等陈晚意办完手续给实验室前辈们道完谢,打给方听澜,他说晚上有约,跟陈晚意的吃饭改到明天,并让陈晚意现在打电话给花店帮他订一束玫瑰,他半小时后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