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了?”范萱问,“见客户?”
“不清楚,好像接了电话就匆匆出去了,挺急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于是办公室里又是谣言四起。
作为谣言中心的许烟雨一点也没察觉这一点,在接了某人打来的电话后,她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开车前往,只花了半个小时就到了约定的咖啡馆。
计铭如一早就等在那里,悠闲地喝着咖啡翻着杂志,十足十教育良好的名门淑女样。
只是她这样子骗得了别人骗不过许烟雨,她早已看透这个女人。一个顶着张和自己一样的脸冒充自己前二十几年人生的女人,绝不会是个单纯又简单的人。她这个人就跟她此刻的眼神一样,复杂而又充满深意。
见她进来计铭如冲她微微一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请她坐。许烟雨满心疑惑,快步走了过去,坐下后服务生过来递菜单,她却摆摆手直接要了杯白水。
“我请客,不用替我省钱。”
“没关系,开车过来有点渴,喝水最好。”
计铭如没再坚持,依旧喝着自己手里的咖啡。片刻后她那两只藏在杯子后面的眼睛微微一抬,脸上露出虚伪的笑意来:“知道你心里肯定着急,先喝杯水缓缓神也好。”
许烟雨很想追问霍子彥的下落,但计铭如显然并不急着说。或许她正等着自己开口求她,然后再慢条斯里地玩弄她一番。
尽管心里很急,许烟雨面上却装得云淡风轻。计铭如叫她出来肯定有话要说,但说什么说多少取决于她而不是自己。她再急也没有用,不过是让人看戏罢了。她想说的话她今天一定会说,而那些她不想说的,凭她们两人的交情她怎么哀求也问不出来。
于是她便也安静地喝着那杯白水,抿唇不语。
许烟雨这么沉得住气出乎计铭如的预料,她心里有些不高兴,却还要端着架子维持形象。毕竟是在大庭广众,她不能太失态。
但她相信许烟雨很快就会变脸,在她得知自己的身世之谜后。
咖啡馆里放着很小资的轻音乐,配着满室的咖啡香和人们低低的私语,气氛十分惬意。计铭如享受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却开始说一些令人不大愉快的事情。
“我们两个是姐妹,这个事情你不知道吧。”
许烟雨还真不知道,拿杯子的手一抖,差点把水泼出来。虽然她们长得太像,连咖啡馆的服务生都好奇地来回打量她们,但听计铭如说出这话还是重重地吓到了她。
“怎么会?”
然后她就想起父亲前一段时间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难道说她真的不是父亲亲生的?
“怎么不会,我们两个长得这么像,是姐妹一点儿也不稀奇。不过我们不是双胞胎,我们有同样的父亲,但有不一样的母亲。”
看对方露出疑惑的表情,计铭如终于满意的笑了。就知道她肯定被蒙在鼓里,也是,她妈可没脸说自己过去的糗事。未婚先孕找人顶包,也就许怀民那个傻瓜蛋会心甘情愿替别人养孩子。
那个叫白慧的女人还算识相,这么多年没找上门来惹麻烦。可她为什么偏偏要生下许烟雨呢,这根本就是她命里的克星。难道真是老天爷刻意的安排?她妈妈抢了白慧的丈夫,所以她生的女儿就要来跟自己抢男人?
计铭如一时不忿,杯子重重地砸在了桌上。
“你是我爸的私生女,这就是事实。”
“私生女?”许烟雨重复着这个词,略一琢磨便又道,“可我记得你似乎比我小几个月,私生女的年纪怎么反而比较大呢?”
计铭如立马变了脸色,就像被人当众搧一嘴巴似的。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难解,她只消说她母亲婚后没有立即要孩子便行。可就因为做贼心虚,白慧怀上许烟雨的时候她母亲确实还没嫁给她父亲,以至于许烟雨头上这顶“私生女”的帽子就不那么名正言顺了。
本想就此刺她两句,没成想反倒让人给刺了,计铭如心里特别窝火,只能强忍着不发作。
“想不到你嘴皮子还挺利索,本以为是个笨笨的女人,倒也有点小聪明。不过也是,你要不聪明没点手段,怎么能把子彥给勾了去,这年头狐狸精也是分种类的。”
许烟雨不理会她的辱骂,直截了当道:“你找我出来就为了发泄情绪吗?如果是这样,我挺忙的,就不奉陪了。”
“当然不是。我就想跟你续续旧,咱们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不该坐下来喝杯茶吗?”
“真的只是喝茶这么简单?”
“再聊点别的呗。你就不好奇我怎么会跟你长得一样。就算是亲姐妹也没这么像的道理,你看他们都很好奇,频频朝咱们这里看,心里肯定有不少疑惑。他们都有你怎么可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