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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心惊胆战的安静。
管予干涩地吞了口口水,她不敢看秦烨的神色,但她却很希望秦烨能干脆点,要打要骂随他,反正都到了这地步。管予视线又飘到那大红牡丹上,秦爸秦妈既然叫了这男人过来,那总该是能制住秦烨的人吧?!
“为什么?”
管予的眼帘走入一双黑红相间的运动鞋,头顶上传来秦烨平静的声音。
管予又吞了口口水,规矩放置在膝头的手不自觉捏紧。
管予抬起头。
“对不起!”管予只能这么说。
秦烨笑了。
那是个……灿烂的笑吧?
管予从没见秦烨这么笑过!
管予都能看到他白闪闪的两排牙齿了。
无法抑制地屁股往后挪了挪。
张逸之站了起来,他比秦烨矮了半个头,脸上浮着淡淡的可称得上温柔的笑意,苍白的手抬起握上秦烨的肩膀。
“小烨。”张逸之声音还是那样带着种慵懒,唤着秦烨,尾音叹气一般的拖得长长的,“控制好你的脾气!”秦烨肩膀上的苍白手指用力地收了下。
“管予!”下巴被抓住抬起,管予对上秦烨的眼睛,深潭一般的双眸里那凛冽的寒光让管予的肩膀又是不自觉地一缩,秦烨弯下腰逼近,双目咫尺相对,“你真该死!”
管予抿紧唇,不语。
脖子上贴上了根手指,微暖。管予动了下,却终于忍住了没有避开。
那手指在脖子上缓慢地划动:“项链是我戴上的,除非是我脱下,谁也不许动它,你也一样!听明白吗?”
管予梗着脖子,不吭声。
“如果项链不在了,我要徐慕容一条胳膊!小舅,好吗?”
管予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张逸之眉眼温柔很是宠溺地回了声:“好!”
“你们……”怒意顿生,管予愤怒得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满腔的怒火,想要开骂,嘴张开,却都不知道该骂什么,握了握拳,管予挑衅地抬手就要脱下项链。
“阿毅,进去把那位先生带出来,等这位小姐脱了项链,就把手卸了吧。”懒洋洋地出声,张逸之温和地笑看着管予。
管予手就那样僵在了脖子上。
张逸之带着秦烨走了。
管予焦急地要解开捆得死紧的绳索,手抖得厉害,好几次都从绳头上滑下去。
徐慕容看着管予布满汗水的额头。
守在门口的高挑男人默认不语地等着他们。
终于解开了,一把把绳子甩地上,管予扑上去紧紧搂住徐慕容。
徐慕容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
“没事!”徐慕容低头吻着管予的额头,满嘴咸涩的味道,徐慕容垂着眼,眼里光芒昏昏暗暗摇晃得厉害。
“对不起,对不起,慕容。”管予把头埋在徐慕容怀里,身子还不停抖索着。
徐慕容搂着管予出了宅院。
院门在他们身后“吱呀”关上。
深夜、寒风、狗吠。
徐慕容望着天边若隐若现的一颗寒星,心里下了决定。
连满和徐吹雪很快就过来了,徐吹雪飞奔过来揪住徐慕容的前襟一个劲地骂,骂着骂着就哭了出来。
管予站在一旁垂头沉默。
连满上去拍了拍她肩膀,管予还以为他又要说什么,但连满却只是朝她咧嘴笑了下,就反常地跟她同沉默地站在一边。
回去的车上,徐吹雪没有开口问,徐慕容也没有解释,就连最管不住嘴的连满,也保持了沉默,一行人一路无声地回到徐慕容住处。
只合眼休息了三四个钟头,管予和连满、徐吹雪就回了学校。
几天后,管予接到陈珂的电话。
陈珂说,秦烨出国了。
陈珂在电话那头落寞而伤心地喃喃着为什么,管予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陈珂黯然地挂断了电话。
管予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那噬人的火焰,垂在身侧的手指微不可见地动了动。
徐慕容变得很忙。
管予在心里略微计算了下,整整一个月,他们只电话联系了四次,见了一次面!
唯一的一次见面,还只是在徐慕容家楼下相互打了声招呼,徐慕容说有事很匆忙地就走了。
徐吹雪……似乎也在躲她。
管予望着窗外微垂下眼。
终于是倦乏了与她的关系了吗?
管予笑了笑。
也不知道自己笑得是什么?
黄颖很晚回来,从身边走过时,管予清楚地闻到她身上浓烈刺鼻的烟酒味。
黄颖脱了外套直接扔床上,抓了抓烫染成酒红色大波浪的头发,蹬着高跟鞋一语不发地进了浴室。
管予离开窗边,爬上了床。
黄颖与她冷战了大半个月了。
是因为……
', ' ')('秦烨?!管予慢慢点开微信,她还记得是那次,一起聊天黄颖突然问她她跟秦烨怎么样了她说秦烨出国了。大概就是那次聊天之后,黄颖就不再跟她说话了。
黄颖从浴室里出来,边擦着头发边接起响了有一阵子的手机。
语气很傲慢,措辞很毒辣,表情……压根就没有表情。
管予收回视线。
黄颖变了!
似乎就是一夜之间,那个优雅温柔的黄颖就不见了。
有一条新微信,是陈珂的。
点开看了眼,新上传了张图片,是一片阴沉沉的天空。
管予犹豫了半晌,还是评论了。
只四个字:拨云见日。
退出微信,管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妈妈说她在看电视,似乎正碰上剧情挺扣人心弦的时候,聊了两句,见妈妈心不在焉的管予问了下管非的情况就挂了。
管非念高二,成绩似乎不错,感觉比她这个老姐好。
管予拿着手机翻来覆去。
她矛盾着要不要给徐慕容打电话。
踌躇了许久,管予还是没有按下那个号码。
管予嘴里默念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拉起被子包住自己。
管予面无表情地站在徐慕容家门口。
她已经在这里站了一整天了。
看了眼手机,已经九点多了,快到门禁时间了。
管予回头望着铁门,徐慕容一整天都没回来过。
转身慢慢离开。
回到宿舍,泡了包方便面,开水不够烫,半生不熟的面条囫囵着咽下去,难吃极了。
又过了半个月,徐慕容来了两个电话,只匆匆说了几句没什么实际意义的话就挂了。
管予心里憋得慌。
她讨厌自己的口是心非、优柔寡断!
为什么要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为什么就不能老实坦白地问出心里的疑问?
管予自己在那边瞎折腾着自己。
连满常过来找她玩。
出去的时候,总是只有两个人。
管予曾问他,怎么只有他们两个?
连满反问:跟他就不能好好玩了?
管予试探,他跟徐吹雪现在怎么样了?
连满回答:普通朋友。说完后难得沉寂了许久。
因为有着相同的兴趣爱好,两个人出去的时候,确实是可以玩到一起的,但是,管予跟连满,他们两个人其实都意识到,跟过去有点不一样了,虽然还是能嘻嘻哈哈笑在一起,虽然还是能骂骂咧咧没个忌讳,可两人的言行举止中却不可避免地带上了点小心翼翼。
他们之间,隔着层纸,薄如蝉翼。
也许,心底深处,两人都隐约着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但两人,却都没有要捅破的意思。
五一假期管予拒绝了连满去临省短途旅游的邀请,她终于打了个电话给徐慕容,假意询问他假期有什么打算。
徐慕容说他忙。
管予静了片刻,然后轻声说别太累了,要注意休息,之后,就无话可说了。
悻悻然地挂了电话,管予塞上耳机躺到床上,无声地流了两行泪。
黄颖一早就提了旅行袋走了。
管予关上门窗,把电脑声音开到最大,声嘶力竭地跟着音乐吼起歌来。
管予有副破锣嗓子,唱歌,那是难听到一定境界。
她从没好意思在人前开口,就是人后,也是极少哼唱什么歌曲的。
但是,如果碰上心情不好,她是喜欢偷偷唱上两句的,唱完之后总觉得能舒畅不少。
吼得嗓子嘶哑再没力气唱下去,管予才喝着水消停了下来,这时候,她才注意到,谁打她电话呢。
没来得及接听那头就挂掉了,管予打开来一看,未接来电显示了四个。
都是同一个号码,很陌生的号码。
管予回了过去,看地域显示是d市。
d市?她认识的人里,有谁在d市?
没让管予疑惑太久,她很快就知道是谁了。
隔着还很远,管予就看到人了。
那张漂亮的脸蛋,走到哪,都是惹人注目的。
管予慢慢走近。
她想不通为什么肖刈会跑到这里来,但是,总归是不会有什么好事的。
管予蹙起双眉。
肖刈穿着件白衬衫,纽扣规规矩矩地扣到了最上颗,腕上搭着水蓝色的针织衫,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成了一副画。
保持了一定距离站定,管予看着他。
肖刈眉眼含笑,一脸的轻松惬意。
“……换个地方吧。”
“好啊。那带我看看你的学校吧。”肖刈笑睨着她。
不管哪里都比在校门口好,管予也不废话,转过身就走。
肖刈笑了笑,跟了上去。
管
', ' ')('予专挑平日里少人的小道走,走得还很快。
肖刈难得的极为顺服地随着管予囫囵吞枣般地走了一圈。
“校园逛完了,你还有什么事?”
肖刈挑了下眉,杏眼里水光潋滟。
“要赶我走呢?”肖刈笑。
“没有,是我这里没有什么好玩的。”管予面色不改,淡淡地回道。
肖刈又挑了下眉。
“你脸上怎么回事?”肖刈盯着管予鼻梁上一道虽然已淡化但还是可以一眼就瞧清楚的疤痕问。
管予习惯性地举手摸上那疤痕:“没事,不小心刮到了。”
肖刈不语,只是笑笑地望着管予,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突然肖刈伸了手过来,“这项链是秦烨送你的?挺宝贝的嘛。”说话间,那白皙修长的手就要摸上来。
管予往后大大地退了一步。
肖刈的手顿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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