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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魔(警察精英遇上美少年)作者:吴沉水

很。他不在乎别人如何,对那个时候的他来说,死个人和死几十个人的区别,只在于采用何种杀人工具,用什么方法达到最大范围的杀伤力而已。

幸好阿凌出现了,他用无私的善意告诉他世界上有良善这种东西;他用毫无保留的热情告诉他生活没有那么味的无趣;他还用炙热而偷偷摸摸的爱教会他,原来个人爱另个人,可以这么付出,哪怕愚蠢,可是那种付出如此不计得失,不计后果。

因为阿凌,林翊有生以来,第次尝试与这个世界和解。

然而这么好的阿凌却被人凌虐致死,林翊想也许这是神对他的惩罚,因为他曾经想对神职人员动手,所以神带走了他的朋友,因为他在神的祭坛前怀疑牠所创世界的合理性,所以神让他唯的朋友死得如此之惨,令他霎时间明白什么叫痛彻心扉,什么叫怨怒滔天。

于是,年仅十五岁的少年以己之力走上复仇之路,他将敌人伪造的遗书片片咬下吞进肚子里,犹如撕咬他们的血肉,啃噬他们的骨头。

他花了很长时间去调查事实,收服盟友,确定仇人名单,再花很长时间去观察他们,冷静地为每个罪人定罪判罚,有人该死,有人不该,有人注定身败名裂,有人必须丧失他最在意的东西。

他们夺走了他珍贵的东西,那么就理应付出同样珍贵的来偿还,并且这种偿还,还必须伴随着极大的恐惧,因为他在心底也曾恐惧过,他害怕过,没有了阿凌,他其实也害怕过。

林翊还记得,在他目睹了那条恶犬如何活活咬死陈子南之后,他并没有报复的快感,相反他感到很不适,他让曾杰中留下清理现场,自己徒步从海滩直走回教堂,在平时做礼拜的地方,他跪下忏悔,浑身发抖,但没有流泪。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恍惚看到满手鲜血,沾有敌人的血肉。在那瞬间,他听到黑翼天使拍打翅膀的扑扑声,他彻底地怀疑了自己。

“我的上帝,你为什么要抛弃我?”少年抬头望着神坛上硕大的十字架,呆呆地问,“你为什么要抛弃我?”

那天,唠唠叨叨的神父出奇地安静,只是在他离去时,叫住他,为他祝福,然后说,总有拯救之途,你要坚信。

他将信将疑,过了不久,他果然如愿以偿遇到了黎承睿。

他的计划中需要个这样的警察,成熟干练,不畏强权,如信神般信奉法律和公正。他还要有同情心,有锲而不舍的毅力,有足够跟上整套杀人计划的智力,还要有不高不低的权力。黎承睿适时出现,简直宛若量身定做般,林翊第眼看到他,就锁定了目标。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取得他的信任和同情后,在最后关头,为他扳倒难办的席桦和庄翌晨。

林翊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警察会爱上了自己。

这种感觉太好,被那样的男人爱,呼吸之间都会充满幸福,难道这就是我的救赎吗,在上帝抛弃了我十几年后,难道神终于愿意给我补偿了吗?

今天的林翊当然能明白这是个错觉,但在当时,他还只有十七岁,计划已经启动,可额外的收获却太甜美,少年哪边都割舍不下,在相爱最深的时候,他甚至会冒出些低于平均智力水平的想法:比如他这么爱我,就算东窗事发他也会原谅我;他这么爱我,我就算瞒住他辈子又如何。

可惜彩云易散琉璃脆,谜底揭开,明明那么爱自己的男人还是选择了他的道德感。林翊还记得母亲用黎承睿给的钱送他去美国前说的话,林师奶向来泼辣粗暴,可那天晚上却出奇温柔。她虽然误解了两人的关系,但摸着林翊的头,却说了番真话:“阿仔,妈咪知道你舍不得黎sir,可黎sir这么做是对的,你还小,他不能害你,就算他肯妈咪也不会同意。不如等你长大了,如果,如果你们俩没缘分,那你赚钱还他,跟人讲声谢;如果你们还有缘分,那就到时候再说,好不好?”

林翊用了半年才终于接受黎承睿是真的离开了,他又花了半年去恨这个男人,恨意最浓的时候,甚至想过制作定时炸弹将整个西九龙警署夷为平地。可没等他将炸弹计划制订出来,他又敌不过思念,偷偷回了次香港,偷偷躲在暗处,又看了几次黎承睿。

每次他看到的黎承睿都行色匆匆,不是带着人去现场,就是拿着枪去出任务。他看到往日总是温和宠他呵护他的那张脸如今结了冰霜,有说不尽的沧桑和沉默;那双看着他时总是柔情满溢的眼睛,变得冷酷和空茫,林翊忽然就心疼了,不用去求证,他就是知道,睿哥逼自己比逼他狠。

于是他开始认真思考黎承睿那些看似可笑的原则,他开始尝试去弄懂,黎承睿为什么要有所坚持,虽着年龄越大,林翊才越明白,原来对黎承睿那样的警察来说,网开面放过他,就已经达到他的极限,他不是不爱他,但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去跟个杀人犯继续爱下去。

林翊看着他,默默地下了决心,如果他不懂两个人怎么继续,那就由自己来主导好了。无论如何,黎承睿是他的拯救之途,他必须是属于自己的。

哪怕必要时要挟威逼,都在所不惜。

93、告解(二)

林翊走进教堂时,还片寂静,尽管是冬天,却仍然能听见清脆的鸟鸣声。

在闹市中进入这间教堂,却仿佛隔绝尘世,喧嚣都被阻挡在外面,墙内外,两个世界。

他从教堂的偏门走进去,在末端靠后的个位置跪下祷告,过了会,他了起来,四周高耸的花色玻璃窗外,光线透过上面砌出的圣徒像照到地上,林翊微微恍了神,然后,他了起来,虔诚地在胸前划了十字。

他走向告解室,今天又轮到老神父的班。

“我的孩子,你来忏悔什么?”神父隔着花窗问他。

忏悔什么?林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的手形状优美,洁白润泽,犹如上等玉石雕刻打磨而成。他注视着自己的手,这双手,能灵活弹奏肖邦和李斯特,能入侵难度颇大的电脑系统,能计算爆炸的范畴和时间,能在人的身体上反复试验如何令伤口达到惩处和美感的最大程度结合,还能制作精巧的电击装置,炸弹装置,只要给他想象力,这双手能创造出很犯罪的艺术品。

当然这双手也能准确摸到人体脆弱的位置,下致命,干脆利落。

可是这双手却被他的爱人极为呵护,黎承睿说过,这是天生的艺术家的手,他从来舍不得这双手做重活,自从他们和好以来,每天晚上入睡前,黎承睿总要遍又遍地抚摸它,亲吻它,睡着的时候也尽可能握紧它,生怕松开,这双手连同他的主人就消失。

林翊微笑了,他轻轻握住看不见的空气,他的睿哥永远不会知道,其实真正心生恐惧,害怕爱人转身不见的那个,是他。

没有人知道,为了赢回黎承睿,他用这双手,做了少不能为人所知的事。

“我的孩子,你要忏悔什么吗?”神父温和地打断他的冥想。

“是的,神父,”他跪了下来,低声说,“我忏悔我的罪,我欺骗了我的爱人,个良善的好人。”

“你为什么要骗他?”

林翊微微眯眼,这瞬间,他脑子里闪过很人,死去的人,被狗咬得支离破碎的陈子南;全身□,被他以计算数学题那般精准地在肉体上复制各种伤痕的吴博辉;肥胖到掉下去浴缸的水都会溢出来的丑女人陈秀珠;临上吊还哭哭啼啼求饶的郑明修;发了疯要用圣水给他驱魔的曾杰中;法庭上脸横肉被带下去的洪门老大庄翌晨;电视上黯然宣布辞去总督察职务的席桦。

还有抽搐着死在证人席上,那个人如其名的老鼠黄。

他的眼睑垂下,轻声说:“我骗他,是为了重新拥有他,我们因为误解而分开,现在为了消除那个误解,我不得不对他撒了慌。”

“那个人爱你吗?你们在起,幸福吗?”

林翊勾起嘴角,说:“他很爱我,我们在起很幸福。”

“那么想必他能理解你出于善意的谎言,上帝赦免你,我的孩子。”

“谢谢你神父。”

林翊划了十字起,低头慢吞吞地走出告解室,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宛若给他镀上层光芒。

他边走,边掏出只手机,启动变声程序,然后拨打了个号码,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他只手插在衣袋里,悠闲地步出教堂,边耐心地等着那边的答复。

过了好会,电话那端响起个漫不经心的男声:“喂……”

“金老大,别来无恙。”

“你居然敢往这打电话。”金彪愉快地笑了起来,“你不知道我们的通话会被监听么?”

“我跟你说的每句话,都可以拿去呈堂证供,”林翊慢悠悠地说,“我打电话来,只是提醒你,我帮你做的事已经做了,你帮我做的事呢?是不是也该开始做了?”

“你这是要我世英名毁于旦啊,”金彪笑嘻嘻地说,“我总得考虑两天不是?”

林翊淡淡地说:“我已经帮你争取到最好的局面,机不可失。”

“你跟我有仇吗?这么喜欢看我坐监?”金彪好奇地问,“难道我曾经卖白粉给你?”

林翊微微笑了,说:“不,我喜欢看你坐监,只是因为我喜欢看大团圆结局。坏人被审,好人释放,难道不大快人心么?”

“那你自己呢?你又配有什么结局?”

林翊抬头看着蓝天,脚迈出教堂,喧闹的都市气息瞬间扑面而来,他轻声说:“两天,两天后如果我看不到你认罪的新闻,你就等着在泰国的老巢被国际刑警起底吧。”

金彪的口气骤然尖了起来:“你敢!王八蛋,我不管你是谁,你等着,我迟早把你找出来扒皮抽筋!”

林翊没有回他,只是轻轻按断电话,然后走过个街区,如果垃圾桶时,将电话丢了进去。

他摘下手套,把手放在嘴边呵了呵寒气,轻快地跑过马路对面,那里家面包房的蛋挞正出炉,半条街都飘着诱人的奶香。

林翊耐心地排队买了两个,轻轻咬了口,望着远处的教堂塔尖,他含着蛋挞,向塔尖致敬,说了句拉丁语:“审判在我。”

“哥哥,你在说外文呀?为什么我听不明白?”

林翊低头,个小男孩背着书包脸馋相看着他手里的蛋挞。

林翊扬了扬眉毛,说:“我说蛋挞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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