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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僵直地坐着,周身尽是宗明赫身上那熟悉的冷杉味道,无理霸道地窜入她的鼻腔中。那些人在泳池里肆意打闹,五颜六色的头发,乱七八糟的纹身,都没个正型。巨大的恐惧袭来,如果说上次她是因为格斗场暴力的场面才被吓到,那么这一次她清楚的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有多可怕。谁能想到,他的势力可以涉及到在这个偏僻的小镇里。“他让你来的?”沉沉的声音将她叫回神。喻凝点头。宗明赫偏头哼出一声笑:“他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么听话啊。”他嗓音有点儿哑,带着缱绻的感觉,如粗粒的石子磨过心底。喻凝假装听不见他的嘲讽,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了。她焦灼,不能坐在这里干等着。“宗岳现在很危险,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宗明赫低头:“见死不救?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喻凝顿住,她确实不知道。看她这副模样,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宗明赫嗤笑一声:“永乐镇这地方最不欢迎宗家的人,当年宗家的生意就断在这里,老爷子费了大劲儿才把矛盾平息,可他那疼爱的大孙子非得作死把事儿挑起来。”他的指尖慢慢抬起来,按在她细细的关节处:“我也姓宗,你说我怎么救。”喻凝听得七七八八,扬头看着面前的人。他眼里泛着涟漪,像是真心请教,让她说出一个解决办法。对于他来说很简单的事情,却故意磨着她。喻凝声音小小,唇瓣微启:“那你没回宗家的时候姓什么?”宗明赫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像是下一秒就会撕裂他心角的裂缝,看到他极力隐藏的不堪过往。他盯着女人的脸,克制压抑,最终还是忍住了内心的疯狂。而她小嘴抿了抿,又说出一串自己不爱听的话:“你明明可以帮他,为什么要在这里耍我,有意思吗?”宗明赫俯下身靠近怀里的人:“求人帮忙,也该拿出点儿诚意,你说是吧。”他的唇边似有若无地扫过女人的发丝,顽劣地喊了一声:“嫂子。”不知为何,喻凝特讨厌听见这个词,她用力抽身站起来:“说吧,你想要什么?”钱她有,其他的宗岳也给得起。可喻凝忘了,宗明赫什么都不缺。他勾唇,眼里闪过一丝晦暗:“我想要什么?我就想看看你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喻凝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执着于自己和宗岳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逼问。可人的感情,最经不起试探。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不好,要让他去帮宗岳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耍耍她吗?她受不了这样的凌迟:“宗明赫,你想要我做什么?”宗明赫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充满压迫感。“值得吗?为了他。”喻凝瞪着他,本并不想和他聊这些毫无意义的话,可被他逼急了于是吼出声:“他是我未婚夫。”至少她还做不到见死不救。两个人的声音都有回音,一字一句如刀刻在宗明赫心里。早就知道的答案,非得亲耳听到她说出来。他应该是疯了。居然莫名享受这种揪心的酸涩感。末了,他胸腔微震动笑出声:“赵穗丽,过来。”赵穗丽一直竖着耳朵偷听,听见自己的名字就立马走过去。“赫哥。”宗明赫没看她,只是直直盯着那个女人:“宗岳来找你帮忙,你想要什么回报,她都可以给你。”“回、回报?”赵穗丽一时拿不准赫哥的意思,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打转。合着这个恶人,是要她来做看着僵持的两个人,她脑子努力运作。赫哥看起来不是真的要为难她。平时用来“招待”人的伎俩自然是不能拿出来,只能随手指着泳池:“就跳下去游两圈吧。”可说完,却发现赫哥的气场不太对劲。
难道说错了?那池水摇晃,水波荡漾。宗明赫睨了一眼神色慌张的赵穗丽,彷佛再说“废物”两个字。赵穗丽吸气,天地良心,这可毫无难度啊。喻凝没说话,快速解开外套,扔到宗明赫脚边。本以为今天要赶路回锦城,她穿得随意。一件松松垮垮的灰色毛衣罩在身上,笔直的腿被包裹在黑色牛仔裤里。脸上,则是一副害怕又倔强的模样。宗明赫半阖眼皮,盯着她的动作。他知道,喻凝最怕的就是水,可她这样子还真打算跳下去?他身上戾气袭来,让周围人都暗暗发了颤,非常清楚这是他发怒的征兆。来不及探究,听见男人沉声说出一个“滚”字,低沉抑着可怕的情绪。所有人在一分钟内麻溜散去。偌大的泳池边,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室内归于平静。喻凝站在池边犹豫了,她不会游泳。那水如一个漩涡,晃得她头晕。忽然手腕一紧,被宗明赫拉住了。回头,看见他晦暗不明的面孔。喻凝不想被他瞧不起,猛地甩开他的手,纵下游泳池。“噗通——”水花四溅,掀起波澜。后知后觉的恐惧来袭,鼻腔口中灌进水,喻凝挣扎几下,一股无法逃脱的引力在拽着她。求生的欲望不断加强,她却喊不出声。手脚绵软无力,触不到底的感觉让她无比绝望。水,是她最怕的。这种窒息的感觉没持续很久,一双宽大的手掌就扶住了她的后背。那力道不大,轻松就将她拖起。浮到水面上,喻凝咳着大口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咳咳咳——”“你、你放开、我咳咳咳”意识到抱着自己的人是宗明赫,她又立马挣扎起来。他们紧紧贴在一起,身体的热源渡在两个人之间。水雾迷漫,如同一层柔软的纱,将他们二人笼罩在略显奇怪的氛围里。水晃得厉害。宗明赫死死扣住她的腰,以她的身高完全踩不到底。都这个地步了,还不忘挣
', ' ')('扎跟他保持距离。“喻凝,抓好。”喻凝的眼泪被呛了出来,她被男人固定住腰肢,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毫无作用。她哭出声,用力推开他:“滚开。”她脸上全是水,是泪水,扭头不愿意看他。宗明赫气结,被她扑腾一脸水,眼底充斥着骇人的血丝:“真不怕死是吧?”他猛地松开手,任由女人下落。“啊!!”水漫立马上来,将喻凝淹没。那窒息的感觉又涌上来,她扑腾着,根本睁不开眼睛。无意触上坚硬的肌肉,她便立马手脚并用攀了上去。她不想死。求生欲上来,她顾不上那些伦理道德,死死地抱住男人宽厚的肩膀,挂在他的脖子上,让自己找到一个支点。水面归于平静。两人的衣服都湿透了。喻凝湿漉漉的发丝全部搭在脖子上,一边咳嗽一边流眼泪。她头重得抬不起来,唇里是腥咸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咬破的舌侧。宗明赫也没好到哪里去,被她毛毛躁躁的动作搞得身体僵直。见她难受,又用手掌抹过她的小脸,把发丝全部撩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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