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看了一下高司南,“可能还得麻烦你们送他回房。”
王鸣盛:“卧室是哪个?”
梁瓷引路,放下高司南,他们出来。这次距离比较近,王鸣盛低头扫了她一眼,跟在朋友身后走到客厅,回头又扫了她一眼。
梁瓷对他笑:“你们喝什么吗?”
王鸣盛答:“时间不早了,我们送了他就各自回家。”
女主人没再说话,送他们出门。她衣着单薄,外面秋冬接替的季节,夜晚很冷,送到门口就没再多送。
王鸣盛回到家,时间尚早,他是夜猫子,一到晚上精神抖擞。
走到许久无人问津的书架旁,站了半天,拿出本书,家里书很多,书架也不小,占了书房半面墙。
可惜王鸣盛没看过,甚至没怎么进过书房,都是拿来做样子的东西。
文学作品大多像寡淡无味的鸡汤,越有营养越难看,还有个奇效,催眠。
忽然意识到个问题,他眼下物质上是上流社会的人,精神上却比较匮乏,处于社会最底层。
才读了一段眼皮子便发涩,他妥协了。
这辈子注定是个俗人,身边围绕的莺莺燕燕也都是俗人,俗人就俗人吧,大家谁不平庸。
作者有话要说:二非:朋友反映男主名字太简单,像马路边捡的儿子,所以稍作改动。
第2章
早晨一到会所,经理老吴就冲他招手,王鸣盛肩膀披着外套,刚才开车,车里热就没穿,抬手把外套套上,边整理领子边往吴大伟身边走。
两人还有两步远时停下脚步,皱着眉头问:“什么事?”
吴大伟就像献宝一样,一把推开会客厅的门,搓着手说:“姑娘们,给咱盛爷请安!”
话音刚出口,几个年轻的姑娘簇拥着出来。个子都很高挑,身材也好,笑容是甜的,有些反常。
“盛哥好——”
王鸣盛吓了一跳,撤开身子看她们,穿着清一水的学生服,黑白相间,格子短裙,说像韩国的学生服可以,说像岛国动作片里的制服女郎也可以。大腿露在外,白生生的,幸好会所里暖气充足,不然就废了。
他被齐声问候刺耳,小拇指掏了掏耳洞,没有经理预想的反应,反而只有不解,看白痴一样扫了一眼吴大伟:“今天万圣节?”
吴大伟被问的哑口无言,低低解释:“您昨天不是说最近吃素,喜欢清纯的?学生服,够不够清纯?”
王鸣盛看他,守着下属不想折他面子,对方还偏偏凑到他跟前寻晦气,你说气人不气人。
“你有病吧。”
“不是……”吴大伟很无辜的看着他,不知道自己病在哪了。
王鸣盛整衣袖,对几个姑娘客气说:“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你们吴经理今早洗头脑子进水了。”
他说着把皮手套摘下来,扔吴大伟怀里,很不满意的训斥:“你别把会所的姑娘整的就像卖/肉的行吗?点歌员、推销员,做服务推销酒水懂不懂?”
吴大伟点头:“懂懂。”
王鸣盛又说:“当然了,她们私下想跟客户交流感情咱们无权干涉。都是为了谋生活,谁也不比谁高贵,谁也不比谁低贱。”
这一波刚训斥完,吴大伟手机响了,看了一眼,守着他接听。
讲完电话报备:“高教授在咱们这预约房间,说跟企业谈合作。”
王鸣盛顿住,“哪个高教授?高司南他爸?”
“是。”
王鸣盛脑子忽然浮现梁瓷这么个人,就什么也没说,走了。
高永房教授经常来这边捧场,谈吐不凡,幽默风趣,常常把会所里的姑娘逗得开怀大笑,在这一点上,王鸣盛感觉高司南可能不是亲生的,一点儿也不像他爸。
或许是高永房太优秀了,优秀到把自己儿子那一份也抵了。
说曹操曹丕到。
高永房没到,高司南的电话到了。
他的腿搭在桌角,翘着,正坐着晒太阳,刚把办公室最中意的盆栽松了土。这会儿日头足,晒得暖洋洋的。
人有些犯困,揉把脸,懒懒的问:“咋了?”
“晚上梁瓷生日,我爸有事不能陪,我打算在你这包间房,大家一起唱个歌。”
“啊,”王鸣盛笑了下,“你跟高教授父子俩怎么回事?”
“怎么了?”
“你爸在我这呢,你确定要来吗?”
“他……在你那?”
“是啊。”王鸣盛点了一根烟,听出来对方不知情,很惊讶,先吸一口烟又说,“你再来这庆生不合适。”
高司南有些不悦,声音变得低沉:“他说自己出差还没回来。”
太阳晒的睁不开眼,王鸣盛默了一会儿,忍不住多嘴:“他们感情不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