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舟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可身后的追赶声,和扔在地上的虎儿的哭声还是把她一下子拉了回来。
裴衍舟从地上捡起虎儿,塞到卫琼枝手上,才朝前走了两步,便看到紧追而来的金氏二人。
金氏见裴衍舟黑衣劲装,身姿颀长,眉目间有凛然之意,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货色,也不像是乡里的人,立刻便回身护住儿子。
“你是谁?别管闲事!”金氏的儿子嚷道。
裴衍舟自然不稀的理他们,转身问卫琼枝:“怎么回事?”
卫琼枝拍着啼哭不已的虎儿,自己也惊魂未定,她忽然见到裴衍舟,倒还想问问他,于是便有些噎住,隔了片刻才回答道:“她要绑我给他儿子做小的。”
金氏这会儿已看出二人的关系非是萍水相逢,再看卫琼枝手中小儿长得与来者肖似,便直道不好。
但这是金氏的地盘,金氏也不怎么怕,便嚷道:“你就是她男人?”
话音才未落,便被裴衍舟反手一剑柄砸在脸上,金氏来不及叫唤,已经被打落了几颗牙齿,吐出一嘴的血沫子。
金氏的儿子见老娘吃瘪,他比金氏又不如许多,于是立刻开始求饶,一边又去扶起金氏。
金氏喊得赖倒在地,嘴巴已经迅速肿起来,模样极为可笑,但她还是口齿不清地叫道:“救命啊!没天理了!要杀人了!”
“好,那就去官府,看看你们诱拐良家女子是什么罪名。”裴衍舟眉梢一挑。
一听到去官府,金氏不作声了,裴衍舟看起来很有来头,闹到官府说不定会罚他们罚得很重,反正这买卖已经做不了了,只能自认倒霉。
卫琼枝上前对裴衍舟道:“我随身的包袱还在他们家。”
裴衍舟想了想,道:“我们一起过去。”
这下卫琼枝终于不怕了,跟在裴衍舟旁边,往金氏家中而去。
金氏母子明知他们跟着,却再也不敢说什么。
一路上,卫琼枝很想问问裴衍舟为什么会出现这里,京城那边又怎么样了,但碍于前面的两个人,这些话还是不方便问。
走到一半,裴衍舟又回身从她手上抱过虎儿,虎儿已经安静下来了,一时裴衍舟和卫琼枝一句话都没有,沉默地走着。
那边小金氏已经醒过来了,正数着方才卫琼枝给她的钱,没想到婆母一脸血地回来了,正要叫却看见他们身后的裴衍舟和卫琼枝,连叫都没敢再叫出来。
卫琼枝过去收拾好了东西,小金氏恋恋不舍地把钱重新还到她手上。
“走吧。”卫琼枝对裴衍舟道。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把金氏送到官府去,今日她逃脱了,明日也有可能有像她一样的女子受难,但卫琼枝知道刚刚裴衍舟的话也只是吓吓他们,去官府怕是不方便。
再说就算去了官府,也没几日便将他们放出来了。
一声叹息还未落下,那边裴衍舟已经踢翻金氏儿子,然后直接一脚踩到他下腹处,也没见用什么劲,金氏儿子已经爆发出剧烈的惨叫。
金氏呆滞片刻,然后还没来得及扑过去查看儿子的情况,便已经两眼一翻昏厥了过去。
只剩下小金氏,也是被裴衍舟的举动吓傻了,怕得哆哆嗦嗦的,稍稍干嚎了几声,但面上竟是看不出有多悲伤。
她只连连求饶道:“二位放了我们罢,我们再也不敢了。”
裴衍舟没理会她,转身对卫琼枝道:“走。”
一直到走出去很远,离得这个村落有一段路了之后,卫琼枝才停下,问:“你怎么在这里?”
裴衍舟道:“庭元发现江恪有问题,我便来找你。”
出了京城之后,裴衍舟便往宣国方向一路找去,他也不敢确定,但江恪那里的雾隐贱如野草,便也只能往这条路上去碰碰运气。
即便如此,也是大海捞针。
裴衍舟今日本是路过这里,要再往北而去,原本是与卫琼枝错过的,但他正好听见两个去田里干活的人在说话,说是隔壁金寡妇家弄了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子给她的废物儿子生孩子,好像是路上拐来的,女子还有一个一岁多的孩子,也不知道谁家那么倒霉,被金寡妇骗走了媳妇。
裴衍舟一听便想到了卫琼枝,虽然不太可能那么巧,但是他是一定要去看看的,万一是呢?
然后他顺着那两个村民过来的路找过去,还没走到,便看见了远处迎面跑过来的卫琼枝。
他简单地和卫琼枝说了几句,卫琼枝又问:“我爹娘他们怎么样了?”
“王妃还在宫里,暂时应该没什么事。”裴衍舟道,他没提庆王,只因庆王的近况实在算不上好。
他想了想,便问卫琼枝:“江恪没为难你?”
“他偷偷放我走了,也没声张出来,”卫琼枝犹豫片刻,“他和蒋端玉不是一路的,他只是……宣国的人罢了,现在已经回去了。”
听出来卫琼枝还在为江恪说话,裴衍舟的目光便冷下去三分。
都能骗卫琼枝和他去宣国,连庆王也瞒过去了,难道真的要到了宣国,卫琼枝才认为江恪不是个好东西吗?
“如此处心积虑之人,不提也罢。”裴衍舟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他一面说完一面又悄悄打量卫琼枝的神色,看她因他的话落寞起来,心中不由痛快,然后竟又有些不忍。
裴衍舟便连忙转开话题,问:“你打算去哪里?”
卫琼枝抿了抿唇道:“回家。”
作者有话说:
放一下基友鹿燃的古言新预收《凡心动》
唐薏出身清贵,却幼年走失,长于乡野,一朝归家便被拉去给意外重伤昏迷的江小公爷冲喜。
活死人长得好看又有钱,唐薏想着,嫁给这样的摆设至少下半辈子安宁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