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熬各种滋补身体的汤和药膳送到宫里,为过几日服用调理身子的汤药做好准备,闲暇时就坐在小马扎上绣绣花,重新做套长衫。
每天不管忙到多晚,方如海都会回府休息,即便第二日天不亮就要回宫。
头几天楼清莞还能挣扎着起身,伺候他穿衣洗漱,后面往往被子一盖就睡到天大亮。
信期已过,方如海彻底解了她的禁足,但是规定出门儿必须带着招财进宝两个小厮,招财进宝会武功,人也机灵,跟着方如海时间长。
有他们跟着他才能放心。
这日傍晚,楼清莞提前准备好晚饭,便带着招财进宝出门儿了。以往这个时候,南苑阁的姑娘们都醒的差不多了。
南苑阁开在非富即贵的九仙长街,此时挂在房檐的几盏红灯笼已经亮起,门户大敞,几张熟悉的面孔站在街边揽客。
她今日穿了身缀着白花的湖蓝织锦长裙,外罩狐裘大氅,贵气而优雅,在人群里格外出挑。
以至于在南苑阁揽客的低等妓女一眼就认出了她,几个妓女围成一圈打量着她,其中一个转身跑到里面叫人。
不消片刻,南苑阁的老鸨扭腰摆臀的迎了出来,亲亲热热的将她请进楼里,“哎哟,是什么风儿把毓珂姑娘吹来了啊,这大冷天的可别冻坏了,赶紧进来坐啊。”
楼清莞不动声色的挣开她的手,与她客气了几句。
老鸨谄笑着,似是才注意到她身后跟着的人,暧昧道:“哎呀这两位小公子是方公公府里的人吧,正好咱们楼里新来了几位姑娘,二位小公子有没有兴趣摘个头彩呀?”
招财进宝都是半大的小子,偶尔跟着方如海到青楼谈事,皆是当个木头桩子站着。连姑娘小手都没摸过。
“不用不用,我们不需要。”慌忙推拒。
老鸨一眼就瞧出是个雏,更是殷勤搭话。招财进宝哪见过这阵仗,吓得连连倒退。
“高妈妈,他俩还是孩子,你就别拿他们逗趣儿了。”楼清莞挡了下来,“春凤醒了吗?我有事儿找她。”
“春凤?你找她干嘛啊,那丫头就是个赔钱货!”老鸨一脸鄙夷,似乎忘了旁边儿还有人,喋喋不休骂着脏话。
楼清莞不耐烦了,寻着前世的记忆自己找了过去。
老鸨自知失言,连忙跟着上去。
边走边搓着手,“毓珂啊,你说你这回来也不提前说声,妈妈都没能给你接风洗尘。你在方府过的还好吗?公公待你如何啊?”
“高妈妈不必客气,我就是回来看看。”
老鸨旁侧敲击的打听她在方府的事儿,她就用一两句话敷衍过去,什么都没透露出去。
老鸨不甘心的撇撇嘴,心道这丫头也太不懂得知恩图报,好歹将她养大了,如今攀上高枝儿就不认人了,真是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