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确认了这个消息之后,竟是感觉前所未有的心慌,他发动了云雨楼所有的眼线,才得知楚惊鸿被送出城了。
他来不及找马,一路靠轻功飞掠,才堪堪赶上救援楚惊鸿。
要知道,那整个山崖的藤蔓,几乎消耗了他所有内力,不然他也不会刚刚在夜非白要抢人的时候,用楚惊鸿的生命来威胁他。
他开口威胁,是因为花弄影知道,现在的他根本打不过夜非白。
只可惜啊……
他这满腔热血,被楚惊鸿毫不犹豫的泼了一盆冷水,她心里竟然惺惺念念的,都是那个战王御龙渊。
甚至不惜为了御龙渊,将自己那么大的秘密告诉他。
花弄影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这楚惊鸿为御龙渊牺牲越多,他就越讨厌御龙渊呢。
三块四方星宿玉,这丫头竟然有三块四方星宿玉,而且还用着三块来给他做报酬。
花弄影觉得有些心寒,但是更多的还是愤懑。
……
楚惊鸿等了好久,也不见花弄影有所动作,心想着难道四方星宿玉对他没有吸引力了么,他刚刚明明问夜非白要这个来着,不是么?
看着楚惊鸿希冀的眼神,和小心翼翼的目光,花弄影终究还是心软了。直接上前蹲下身子,准备将楚惊鸿打横抱起。
这种抱抱动作太暧昧了,楚惊鸿连忙开口道:“你……你背着我便是,不用抱……”
花弄影挑眉看了一眼双拳紧握的夜非白,勾唇笑道:“想让小爷送,要么横抱,要么竖抱,你自己选吧。”
竖抱?竖抱那不就是想抱小孩一样么?
楚惊鸿嘴角抽搐,认命一般闭着眼点了点头,任由花弄影将她打横抱起来。
看着花弄影抱着楚惊鸿离开的背影,夜非白站在原地,似是久久回不过神来。
明宝儿嗤笑一声道:“狐媚惑人,一对狗男女,说是回战王府,说不定去什么地方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够了!”夜非白怒斥道。
明宝儿当即就扁起嘴,要哭不哭的开口道:“表哥,你怎么能为她凶我呢?你还没回答我,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御林军护送,又为什么会有百木族人相助?还有你,你为何……”
“没有什么为何,你立刻回逐月城,不要再跟着我!”夜非白怒气冲冲的快步离去,试图追上花弄影的脚步。
可明宝儿哪里会如他的意,连忙也三步并做两步的追上去,一边追一边开口道:“表哥,你我是有婚约的,你不可以看其他女人,也不可以抱其他女人,更不可以救其他女人,表哥……表哥!”
夜非白走的极快,明宝儿滚下山的时候受了点伤,追逐他的脚步,显得有些吃力,可明宝儿就是不依不饶的,一边追,一边开口大呼小叫:“表哥!表哥!表哥你不能背信弃义,你不能丢下宝儿啊,宝儿全家都死了,只剩下表哥一个亲人了,表哥你忘了答应过我要照顾我一生一世吗?表哥——”
夜非白猛地停住脚步,明宝儿反应不及,差点撞到他。
不过看到夜非白停下,明宝儿反而有些心慌了,她不敢再挟恩以报,而是有些怯懦的看向夜非白,声音娇娇柔柔的唤了一声:“表哥……”
夜非白垂眸看向明宝儿,语气淡淡难分喜怒的开口道:“宝儿,你要明白,君子重诺……”
明宝儿脸上一喜,刚想再说什么,就听见夜非白继续道:“但是我,从来就不自诩为君子。”
明宝儿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夜非白似乎担心明宝儿听不懂一般,继续说道:“即刻回逐月城,不要再跟着我,否则别怪我不顾兄妹之谊。”夜非白话音落下,便脚尖一点飞掠而去,他不敢有片刻让楚惊鸿离开他的视线。
明宝儿愣愣的看着夜非白离去的背影,脑海中反复回响着夜非白的那句话“我从来就不自诩为君子!”
这是何意?夜非白这是要不认账了么?他要否认他们的婚约吗?
为什么……为什么?
明宝儿瞬间回想起楚惊鸿的容貌,和夜非白几次三番的维护。妒恨交加的感觉油然而生。
明宝儿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们三人离去的方向,直到心中怒火被她暂且压下,她才转身离去,想要抢她表哥,下辈子吧!
——
皇宫。
已经亥时初了,昭武帝仍旧没有入睡,反而有些焦急的等待在御书房。
片刻后李公公禀报道:“启禀陛下,姚统领有事求见。”
昭武帝眼睛一亮,连忙开口道:“进来!”
姚参推门而入单膝跪地道:“启禀陛下,微臣前来复命。”
“快平身,说说,事成了么?”昭武帝问道。
姚参点点头:“陛下放心,淑妃娘娘已经送到风华寺了,住持说会照顾好她。那个载送北楚公主的马车,也已经从雁荡山坠崖了。雁荡山地势陡峭,崖底怪石嶙峋,没有水源,想来掉下去必定粉身碎骨,绝无生还可能。”
昭武帝一拍桌面高兴到:“好!立刻放消息去战王府,就说夜非白奉命劫杀了楚惊鸿。”
姚参有些疑惑:“奉命?这不是要牵扯到陛下了?”
昭武帝嗤笑一声道:“你以为朕不说奉命,那十三就想不到是朕所为么?哼,不过他想到又怎样,想到也拿朕没办法,他只能把一腔怒火撒到夜非白身上,到时候让他们两个人斗去,两败俱伤最好,一死一活也算有收获。”
姚参看着昭武帝满脸喜色的样子,把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其实今日雁荡山出现一点意外,不过想想最后那马车还是坠崖了,结果应该没错。
姚参自以为是的这般想着,便隐瞒了事情的真相。
“好了,你也辛苦一天了,下去吧。”昭武帝得了准确的消息,自己也感觉困意来袭,准备去就寝了,本来这个时候,他可以去冰玉宫,暖玉温香的抱满怀,可现在却没个让他舒心的去处。
果然是那些女人都睡腻了,得张罗一些新鲜的了。
昭武帝心情愉悦的离开了,姚参却满心复杂的走了,不知为何,姚参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仿佛那杀人的铡刀已经悬挂于项上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