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悦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也看了过去。
徐志强看着马悦，叹了口气：“十二年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我们夫妻之间还从来没有呆过这么长的时间。”
十二年，他们夫妻都是分隔两地，虽然在同一座城市，却犹如陌生人。
徐志强继续道：“说来也是讽刺，其实在我住院的这三天内，我最想看到的人就是你，最怕看到的人也是你。”
江峰侧着头看着他。
马悦微微皱眉。
说实话，这一刻的她，心中忽然很后悔做出的决定，看着桌子上的生日蛋糕，难得感动，这是家道中落这些年，收到的第一份蛋糕。
不过这样的感觉很快被她压了下来。
她有些拿不准徐志强的意思。
这算是表白吗？
然后求饶，顺从？
杜炜同样皱眉，也搞不懂这位发小的意思。
如果他真的知道一切，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态度啊。
古怪的平静。
徐志强自嘲的一笑：“我说的不是假话，也不是有什么目的，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但你应该清楚我的性格，我对你，从来不说谎。”
“够了！”马悦截口道：“徐志强，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别在这里卖关子，约我们出来到底什么事。
我不相信，你只是给我过一个生日，而且，还是这么不完整的生日。”
被打断，徐志强没有生气，沉默半晌道：“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什么话？”
“能停手吗？”
“停手？呵呵。”马悦猛然站起身，指着徐志强的鼻子道：“你叫我怎么停手？
我父亲当年死的时候，你徐家，你徐志强眼睁睁的看着我马家受人欺负，公司四面受敌？”
“你知道的，那是一次庞大的计划。”
“是，你说的对，是计划，是你们徐家的计划。”
马悦提高了音量：“是你们徐家利用我父亲的死，给那些商敌陷阱，然后在最后一刻，在这些商敌认为赢了的时候，在我马家即将破产的紧要关头，你徐家收了网。
你们像救世主一样救下了马家，是不是感觉很伟大？”
“这是你父亲在临死前，找我父亲商量的计划。”
“我父亲说你们就同意？我爸跟你爸是兄弟，愿意牺牲自己成全你们，可事后呢，你们徐家都做了什么！
我马家白白付出这一切，这么多年，却还没有回到之前的荣光，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徐家！因为你！”
徐志强皱着眉：“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这些年，我徐家对你们马家也做了很多，只是荣光并非一朝一夕能恢复的，而且还有商敌，我......”
“不要在这里虚情假意了，徐志强，我早就看透你了。”马悦再次截口，冷笑道：
“想要停手？我做不到，就像当年你们没有停手一样，如果取消计划，立马支援我马家，也不会发展到如今这样，所以，不可能。”
“当真不可能停手？”
“你心里清楚，现在想停手也停不下来了，受着吧，你我都受着吧。”
夫妻二人之间的对话看似云里雾里，实际上，在场的人，包括江峰都清楚他们话中的意思。
只是江峰没想到，马家和徐家还有这一么一段故事。
不过看马悦的样子，显然一直没能释怀。
这件事也不是说释怀就能释怀的，毕竟，有缘由，有感情，也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