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水杉昏昏沉沉的躺在病床上，一身都在冒着冷汗，脑袋里全是黑沉一片，只能看见一张看不清任何模样的脸庞，满身的伤痕，显得那么残忍那么无助。
“北戎！”慕水杉猛地睁开眼睛。
她不记得，这是战北戎消失以后做的第几个噩梦了。
慕水杉的心一直保持着慌乱的状态，就连神经始终都是紧绷着。扶了下额头，无力的望了眼盖在自己身上的白色被子。
她想起来了，自己是在那间病房里晕倒的，那个他们说是战北戎的病房里。
想着，慕水杉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双眼早就被什么晶莹剔透的东西给染湿。
慕水杉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双脚冰冷的只穿着一双拖鞋就朝外面走了出去。
第一次知道，有的路是那么那么长，像走了一个世纪。
终于，慕水杉再次来到兰旭之前带她来过那间病房，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嘴角都被咬破流出血都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你自己说的，要我等你回来。”慕水杉坐在旁边，眼角泛着泪水，声音里夹杂着几丝抽泣声。
望着这个心跳已经停止的男人，即使面目全非，再也看不清楚他曾经那么俊美令她纠结的容颜，她也依旧没有任何畏惧与害怕。
慕水杉哽咽着，话语里都是颤抖与委屈，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这才缓缓的将眼前这个男人的手轻握住。
没了之前的温暖，那种凉到透心的感觉让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光彩。
“杉杉。”戚雅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慕水杉身旁，自己只是出去了一会而已，便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慕水杉没有说话，依旧只是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杉杉，跟妈妈回去吧。”戚雅兰试图将慕水杉带走，没有人敢看到战北戎此刻的模样，她害怕慕水杉在这待久了，思绪会乱会想不开。
谁知，戚雅兰刚碰到慕水杉的肩膀就被她给推开了，眼神始终没有从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离开过。
“杉杉。”
“妈，你出去好不好。”慕水杉无力的吐出这几个字，像是在祈求一般，现在，她不想任何人来打扰她。
“求你了，我就想安静的陪他呆一会，以后，我再也不能这样看着他了。”慕水杉说着说着，情绪失控着难以控制，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似的，十分难受。
戚雅兰叹了口气，她知道慕水杉话里的意思，再过几天，这个男人连尸体都不会在这里出现了。
关于此刻的这种状态，她都不敢想象慕水杉该靠什么力量来支撑下去。
最终，戚雅兰还是缓缓的朝外面走去，时不时的转头看着慕水杉那副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样子。
慕水杉始终盯着眼前这个人，心里百味杂陈，各种难过与心疼。
不知过了多久，慕水杉这才疲倦的趴在床边，一手始终轻握着眼前这个男人的手，微闭着眼睛，脑海中好久以前的记忆像是从什么地方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