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书法一道,博大精深,可不好妄下断言呀!”
“是啊,谁敢在汪城主面前耍花腔?付家主满满诚意,应该不至于这么疏忽。”
周泗海和鲁成荫纷纷发声,话里话外提醒江景天慎言。
“江景天,说说你的理由。说的对了,我不怪你。”
汪道诚淡淡开口道:“说的不对,小心项上人头。”
语气清淡,但隐含杀气。
汪道诚不相信付学敏拿幅赝品骗他。
原因很简单,付学敏虽为身为一流家族的家主,想要给他送礼,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送上的。
今天给付学敏开了窗户,都是他女儿汪佳美的公公,何家家主背后说情。
于付学敏而言,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付学敏脑袋叫驴踢了,才敢拿赝品送他。
唯一解释是,江景天对付学敏先前说他那些话怀恨在心,故意当着他的面,恶心付学敏。
江景天,在我汪道诚面前抖机灵,找死呢吧?
程雨青心里一寒,悄悄拉了拉江景天衣襟,悄悄冲他摇头。
她怕江景天惹祸上身,触了汪道诚霉头。
但江景天轻轻一笑,跨前一步,朗声说道:“书法,我不太懂,但汪城主既然记得我是天地医药集团的创始人,自然应该了解,我懂一些医术。”
“据我观察,写这幅字的人,当时元气尽丧,写完这幅字之后,不出月余,就撒手人寰了。”
“众所周知的是,墨韵先生高寿,活到了一百零七岁才逝世。在她五十岁之后,风格已成,绝无可能在将死之时,再写一副早期风格的作品。”
“这幅字——”
他轻笑道:“严重违背医家常理,所以我断定,是赝品无疑。”
“墨韵先生写个字,还要遵循你医家常理?荒谬!”
付学敏指着他鼻子骂道:“江景天,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妖言惑众!汪城主慧眼如炬,你这些歪理邪说,也敢拿出来搬弄是非,简直是不知死活!”
侧身,他请示道:“汪城主,您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我付学敏拿身家性命保证,这幅字绝不是赝品!”
“老付言重了,只是……”
汪道诚微微皱眉。
他听江景天说的头头是道,心里忍不住犯了嘀咕。
字有风骨一说,他是相信的。
而且他认为,江景天观气辩字这一说,也似乎有些道理。
只是……这幅字真是赝品吗?
周泗海看他盯着书案上的字,面色犹疑,心头一动,开口说道:“汪城主,付家主这幅字真伪难辨,不如我给我南方吉利德拍卖行的朋友打个电话,问一问。”
“周家主你什么意思?”
付学敏脸色微变,咬牙喝问道:“你也怀疑我这是赝品?”
“周某人才疏学浅,不敢随便质疑。”
周泗海微笑道:“不过,既然付家主言之凿凿,我问一问,应该也没什么吧?难不成付家主自己心里有鬼?”
“我心里有什么鬼?”
付学敏吓一跳,辩白道:“我付学敏做事坦荡荡,我对汪城主一片孝心,可比日月!周家主要问立刻问,我不怕你问!”
“恭敬不如从命。”
周泗海当即掏出手机,拨号。
然后打开扬声器,把手机直接放在了书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