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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逢君此举误打误撞正好随了路三心意。
路三自然是不愿意再与江家有任何瓜葛,当初掉下山崖前,混乱间只听得那带头的贼人说有人花钱买他的命,他驾着马车慌忙逃窜,连人带马一起跌下山崖。
现细想,他明面上不过是江家一个铺子的小掌柜,谁会雇凶杀人呢?
路三不愿再猜测下去,当江余的那十七年,回忆确实算不上好,就连他一直感激的兄长江见秋,后来也与他生了间隙,不复从前。
如今既然有了新身份,亏欠江见秋的恩情已还,路三只想好好做见愁谷里的路三,与过去的江余再无瓜葛。
路逢君这几日倒是对路三关心了些,伤口重新缝合之后每日都会过来,只是他再见到路三却又不知能说些什么,趁着午后过来看一眼便又离开。
今日因为与江见秋说话久了些,又要去送信,打发走来拿信的夜鹰之后,平常去看路三的时间已经过了。
路三也在等着路逢君过来,却等来了茶茶。
茶茶姑娘送药过来,对于茶茶略显殷勤的照顾,路三实在有些不太适应。
“茶茶姑娘,麻烦你了。”路三接过茶茶手里的药,一口气喝下。
茶茶是个活泼的性子,大咧咧坐下:“不用客气,路三哥哥你就是我的大贵人。”
“要不是你,我现在还是在帮爷爷晒草药呢,哪里见得到季神医,更不用说还能学到这么多以前从没接触过的东西。”
茶茶将路三喝完的药碗放在一旁,抽出手帕去帮路三擦嘴角的药渍,边擦边道:“是我该谢谢你才对!我还得继续赖在这里,直到你康复!”
路三对于茶茶毫不设防的动作实在难以拒绝。他拒绝,茶茶便嘟起嘴委屈道:“路三哥哥你是不是嫌弃我?”
路三只好又赔罪说不是,茶茶便立马变回笑脸,再次凑上来该干什么干什么,嘴里还要念念有词:“别又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是大夫,照顾病人是我的职责。你在我眼里和我养的那群鸡没啥区别。只不过养好鸡是为了吃肉,养好你是为了长肉。”
一番说歪不歪的道理讲毕,要做的事情早就做完了,路三对着茶茶也没办法,他实在不知道与这样的女子该怎样相处,便都由着她去。
“路三哥哥,你的伤口恢复得很好,再有几日应该就可以拆线了,拆完线就可以下地行走。”
茶茶换完药,一边绑着纱布一边说道。
路三胸前完全裸露在外,缠纱布时还要从背后绕一圈,茶茶不许他乱动,缠纱布时便像茶茶环抱着他,头发在动作时也会扫过他胸前,实在是不成样子。
但是茶茶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不妥,一心只有眼前的伤口。
路三也不好意思,却又不好直接说出口挑明,怕驳了茶茶一个女儿家的面子,让她不好下台。本来这事是路七做的,不知为何今日却是茶茶过来。路三只能盘算着明日让路七早点过来帮他换药。
路逢君来的时候,入眼便是这般场景。
茶茶小女儿姿态趴在路三胸前,双手环抱着路三。路三看着怀里的姑娘,眼里尽是温柔。
倒是他站在窗前,扰了这良辰美景。
“阁主?”
路七的声音打破了三个人的僵局,路逢君转身欲走,房内传来路三的声音。
“阁主!”
路三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心慌,或许是在听见路七声音时一抬头便看见路逢君眼里转瞬即逝的落寞,未来得及细想,便开口叫住了欲离开的路逢君。
路逢君没有回答路三,看着路七说道:“好好照顾你家兄长,他最挂念你。”
路七懵懵地点头应是。
路逢君一转身就运起轻功,点过几处屋檐消失在赤色晚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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