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冬天,干冷。
卿纯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的加湿器还在噗噗起雾。眼前是雕花镀金的天花板,熟悉的奢侈。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卿纯尝试着动了动身体,竟然没发现自己被绑起来。
她缓缓起身,两条雪白纤细的长腿悬在床边晃了晃。
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一条白色棉布裙,中央空调够暖和,就算她光着腿也没觉得冷。
卿纯抬起手臂像是不相信这是现实,摸着自己的身体来回确认自己的处境。
她还活着,并且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印记,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窗外的积雪在告诉她,现在还是冬天。
卿纯下了床,或许是睡得太久,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两只手慌忙扶住床头的栏杆才慢慢站稳。
等恢复神志,卿纯才抬起头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空旷的房间里,除了她自己,整个房间都被搬空了,就只剩下一张铁床,而这张床就是商颜曾经送到东山仓库里的那张床。
意识到这些,卿纯只觉得浑身发抖,盯着冰冷的铁栏杆,她的脑子里再一次重现第一次被商颜强暴的场景。
床头的第四根和第五根铁杆子,他扯掉领带然后缠绕着她的手腕叁圈,然后绕过这两根杆子打成一个死结。
就这么简单,她无路可逃。
眼泪控制不住得往下掉,卿纯踉跄着脚步冲向房间门,可是门从外面被锁了,所以不管她如何拍打都没有人会来救她。
绝望,她经历了这么多次,每一次都如此撕心裂肺。
窗台上的积雪化了很多,天上的太阳刺眼热烈,卿纯重新坐回了床榻。
哭得再厉害又有什么用呢?商颜从来没有怜惜过她的眼泪,甚至更加兴致勃勃地折磨她直到哭得更加惨烈。
窗户对着花园,卿纯轻晃着小腿,脸上的泪已经干得差不多,她低声呢喃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偶尔传来几声歌声,又低低地叫起了容温的名字。
“容温哥哥………容温哥哥………容温…………”
沉九一直站在门外,其实房间里有监控,他可以完全通过手机看到她,可沉九还是站在门口。
商颜说了,不允许他单独见卿纯,更不允许同情她怜悯她。
因为他蠢,被一个小丫头骗得团团转。
沉九以为见到了卿纯他心里的恨会更多,因为她欺骗他耍弄他,甚至一点都没喜欢过他。
卿纯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眼神里绝对没有那些精明和表演。
他亲眼看到了,卿纯救容温时,她眼中的深情和哀求。
“骗子!”
沉九低骂了一句,可咬紧的牙关最后还是松开了。
被欺骗的感情无法收回,想恨她却又舍不得伤害,可宽恕她又不甘心。
沉九痛苦,对自己白白付出的真心无助又无奈。
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女人,对自己老板的女人产生妄想,本就是禁忌。
“沉先生,少爷有事找您,请您移步书房。”
女佣恭敬地站在他面前,沉九点头去了书房。
商颜正处理文件,他休假不过几天,公司里的事情已经堆积如山。
“爷,你找我。”
“把门关上。”
他头都没抬,继续查看文件认真严肃,沉九关了门不知为何心里格外地慌。
坐到他面前沉九还是忍不住开口了,“爷,你要怎么处置卿纯小姐啊?”
商颜没反应,继续签文件。
沉九攥着的手心都出了汗,“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她睡了两天都没吃饭,要不还是让女佣送点饭过去吧。”
啪!
钢笔仍在桌子上的声音沉闷压抑,沉九心头一颤再不敢多说。
“你很心疼她?”
沉九摇头,商颜却怒视着他,严重逐渐露出恶毒。
“沉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卿纯引诱你的那些招数低劣至极,只有你这种蠢货才会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