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当场就想翻白眼,他们是商议政事,是如何能更好更快将徐州的户籍,耕地统计在册,为百姓谋福。
不是商量怎么带兵谋反,谋朝串位,怕什么隔墙有耳?
但,到底官大一级压死人,结果就是,最后孟怀还是非常不情愿的带着宋遇白回到自己府上。
他见宋遇白入府时,对于承安伯府另开府门,用墙将孟府隔开之举丝毫没感到惊讶。
便知道,这个宋遇白对于分府之事,早就了然于心。
两人刚坐下,孟婉瑜便提着襦裙小跑着,进了屋。
“爹,哥哥他……”
孟婉瑜进屋后,看着坐在孟怀对面的宋遇白后,说话声戛然而止。
“女孩子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没看见有客人在吗?”孟怀咳嗽了一声,随即开口斥责。
孟婉瑜‘哦’了一声,十分配合乖巧的回道:“女儿知错。”
当然,孟怀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宋遇白看,见女儿刚刚跑进来的慌张模样,又有些不放心:“哥哥怎么了?”
“哦,哥哥他……哥哥他今日念书很用功,爹,你明日别将他关在书房了,让他陪我出去走走吧!”
孟婉瑜话音刚落,后面追过来的孟听安,未见其人,便听见其气呼呼的声音:“孟婉瑜,你要是敢告诉爹,我撕了练字宣纸,看我怎么收拾……”
看清坐在正前方椅子上的人后,孟听安的叫嚣声也跟着悄然落下。
他头上还戴着孟婉瑜系上的布条,大大的‘勤勉’二字,看着甚是显眼。
宋遇白见状,笑言道:“看来孟公子对于这次科考很是用心呢!这样说来当年我果然没看错人。”
一席话,让得孟怀与孟听安听得云里雾里的。
“这话怎么说?”孟怀开口问道。
自己儿子勤学考功名,和你这个小色鬼有什么关系?
孟怀不解。
“当年是我让父亲批了孟公子的入学帖子。”
宋遇白说着,转头看了一旁的孟婉一眼,眼带愧疚:“当年宋某年少,辜负了孟姑娘,所以……”
“所以,你辜负了我妹妹又转头来害本少爷,当时我就在想,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竟然让我去千博,这不是明摆着坑本少爷吗?原来是你个坏东西。”
孟听安一想到自己在千博,被那些个规矩比头发还多的夫子,唠叨了整整两年,当即就跳脚了。
宋遇白看着面前这个白/痴,简直无语。
自己想着让他考取功名,有个好前程,竟然还错了?
要不是……要不是当时自己在长廊上,遇见小短腿,回府后又觉得是好像自己是禽兽了些,直接把人堂姐睡了。
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他才不要送这个蠢包去千博。
想到这里,宋遇白又假装无意转头,偷偷看了一旁的孟婉瑜一眼。
只见,女子身着一件蓝色襦裙,款式十分简单,腰间系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
乖巧的站在孟怀身旁,脸上没什么表情。
想到自己至焚天寺回府后,脑子里总会时不时的想起这张脸。
每次,宋遇白回想起当日孟婉瑜质问他的场景,心里都很是烦闷。
他找借口到孟府来过两次,第一次他左顾右盼和孟家老太婆东拉西扯胡乱攀谈了小半日,也没没见着孟婉瑜。
第二次,他又到孟府时,那日刚好撞上是孟千娇及笄。
来了才发现,孟家两房分了府,他从下人口里得知,那日也是孟婉瑜的及笄日。
当日,他在承安伯府在站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进来。
他找不到借口,不知以何身份登门。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犯什么毛病,为什么跑到孟府来?
孟婉瑜是生得美艳,可比她美的女子,自己又不是没见过。
宋家乃大燕第一高门,宋遇白是宋氏一脉嫡长子,至幼要风得风,投怀送抱的女人,自然不在少数。
孟千娇只是其中一个。
他虽不好女色,却也不是清心寡欲,只不过他的情和欲分得甚是清楚。
他只发泄欲望,从不留情。
“听安,不得无理。”孟怀听出宋遇白话里的含义,当时他是想补偿婉婉,所以顺手送了自己儿子去千博。
孟婉瑜在一旁,想着这个时辰不知道景哥哥太做什么,想着想着,她发现自己现在特别想见他。
立刻,马上。
且,现在宋遇白在爹这里,她待着也觉得不安。
于是转身,对着孟怀开口:“爹,女儿想先回去了。”
孟怀估摸着时辰,对着孟婉瑜开口:“先去你娘屋里坐坐,现在时辰还早,爹等会有事和你说,一会爹让府上的马车送你回去。”
孟婉瑜闻言,点点头。
她只是不想和这个宋遇白待在一间屋里,为此找才借口想走。
现在,正合她意。
宋遇白听闻刚刚孟婉瑜与父亲的对话。
转头对孟怀开口问道:“孟姑娘没住在府上?”
他话一出口,便有些懊悔。
孟婉瑜住哪里,关自己什么事,这样问,好像自己多在乎她一样。
“额……宋某只是听伯爷说,要让府上的马车送孟姑娘回去,不由有些好奇。”
“好奇,好奇,你整天瞎好奇什么?我妹嫁人了,赶着回家陪夫君呢!怎么,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