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摩挲着药碗上的印花,语气里带着不赞同,对傅景时道:“你这次太冲动了。”见他不说话,便又道,“这些年那人的计俩也就那么些,她真的有胆子,我也不会活到今天。更何况,在你眼里,为兄就是那样轻易能教她设计去的?”
当年他迎娶许氏一事的确有乔氏的算计在里头,可若不是他相中了许氏,又岂会真的让她的算盘得逞?这件事情的内中原委,旁人不知,但傅景时可清楚得很,因此,傅景琰很是不能理解自家弟弟的冲动。
傅景时却冷静地指出,“你还是被绑了三日不是?”
“……”傅景琰默了默,“为兄能应付得了。”
“然后被吓得起不来床?”
“……”
傅景时看向傅景琰,面色冷静地道:“我不敢赌。”
饶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家兄长胸有经纬,也不敢轻易懈怠了去。
林氏跟傅元柏和离离开傅家庄的时候,他尚且年幼不记事,在他的记忆里,没有亲娘照拂,亲爹又是个偏心眼的,傅景琰便一直是如兄如父的存在。哪怕只是有一丝丝的可能性,他也不会置他于险地。
傅景琰哪里不知他的心思。
傅景时在外人眼里或许是个手段狠厉、冷心冷肺的,可他却知道他坚硬外壳下面有一颗炙热的赤子之心。
傅景琰看着傅景时,同样冷静地说:“你可曾想过纪三姑娘?”
傅景时眉头微皱,便又听傅景琰继续道:“相府的确没跟你计较失约一事,三姑娘出嫁的车马仪仗也的确入了晋陵,明日的大婚更不会再有意外,但景时,你可曾想过,三姑娘会不会因为你失约一事心有芥蒂?”
傅景时动了动唇,“我……”
“你别说你不在意。”傅景琰嘴角多了一丝笑意,“你要是不在意,会想法设法地坏了那母子二人的谋划?你要是不在意,会飞鸽传书,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盯着乔氏,不教她们在大婚的筹备上懈怠了去?你要是不在意,怎么会特地跑去母亲那儿讨要当年定亲时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