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
若依她所见,真的情深似海,当初就不会让旁人有机会钻空子算计,那般拙劣的陷害竟然能蒙骗得了这位素以年少聪慧著称的临王殿下,反而更叫人唏嘘。
“所有人都看到临王这些年的情深,可又有谁替当年的傅氏想过呢?”那般的算计与怀疑,即便临王并未写下休书,可冷眼相待、下意识地远离和逃避才是最伤人的利刃。纪兰漪道,“换做是我,也绝不会回头。”
破镜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重圆的呢?就算是圆了,曾经破裂的痕迹难道也能抹了去?既不能从一而终,一别两宽了,各自欢喜不是更好?如今做出这深情的模样又给谁看呢。
薛以凝教纪兰漪面上的冷色镇住,她的手仍旧捧着心口,呆呆地看着已经搁下笔的小姑娘,“兰漪,你可真叫我刮目相看!”
不得不说,纪兰漪这番话说得她也不由深思起来,她嗟叹道:“如今看来临王哥哥也没那么好了,真不知道这天下能有几个好男儿。是不是诗本子上的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哄骗人的。”
纪兰漪偏首一笑,“那也不一定,我哥哥就是顶顶好的。”
有纪年尧这个前车之鉴在,纪天翊可洁身自好得很。
薛以凝看着她抬起下巴骄傲的小模样,不由笑着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会说傅二公子呢。”
耳根子莫名一热,纪兰漪收了收小下巴,撇嘴道:“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了他来。”
“眼下你都及笄了,算起来婚期都近了,瞧着你做了那许多的绣活,我还以为你……嘿嘿。”薛以凝两只手比划了一下,眼睛里满是促狭之意,“我母亲说,傅家虽然无权,但是到底富贵,即便家中复杂了些,二公子上有嫡兄,于冗务上反不忙碌,若是关起院门来过小日子,再没有更清闲的了。”
薛以凝拉着纪兰漪的手晃了晃,“只是晋陵真的太远了,你若嫁了去,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呢。”
一句话落音,纪兰漪也觉得伤感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相府上下不仅为着她的及笄礼忙忙碌碌,更也忙着她的出嫁事宜。由于是远嫁,所以送嫁就更要麻烦许多。纪年尧早打发了人去晋陵买了一出三进的宅院修整,届时提前从相府将人送嫁到晋陵,大婚之日再从那里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