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哪有当家主母说妾室坏话的?
可纪年尧却陡然明白过来。
是了,当初纪老太太一样是为柳氏挑选了无数好人家,可她一个都瞧不上。明知道他和何云轻夫妻情深,还偏偏凑上来缠着他,甚至还几次三番在何云轻的面前故意说些教人误会的话来。只他那会儿年纪轻,从未将这些放在心上。就是那一回他酒后失德的事情如今再回想起来也是疑点重重。
他酒量不浅,那日不过和书友小酌两杯,怎么就会醉到认不清人了呢?
想到这儿,纪年尧突然抬脚转身就朝东院走去。
——
“姑娘!姑娘!”
青荇一边喊着,一边跑进溯雪苑,刚跑到廊檐下就叫从屋里出来的红蕖一把捂住嘴巴拖到了一旁。
红蕖瞪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道:“姑娘教你的规矩都忘了?吵吵嚷嚷的像个什么样子。”说着又指了指屋子,“姑娘刚用了药睡下。”
闻言,青荇默默地噤了声。
红蕖这才又问她:“到底是什么大事?”
青荇眨了眨眼睛,窃笑道:“东院的柳姨娘被罚去了祠堂,二姑娘求情都不管用呢。”
自上回纪舒窈回门被拦,柳姨娘闹过一回以后,这些日子都安安分分的,怎么会突然就被罚了?
红蕖面上的惊讶和疑惑掩也不掩不住。
青荇见了,便道:“别说你奇怪了,就是柳姨娘自己也是丈二的和尚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方才冷着一张脸去了东院,和柳姨娘关了门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出来的时候据说脸上怒气冲冲,直接让两个粗使婆子把人就拎去了祠堂。”
“啊?”
“你说是不是老爷终于知道柳姨娘黑心黑肺欺负咱姑娘了?”
红蕖却皱皱眉,摇头,“我瞧着不大像。”
“难不成是为了大姑娘?”
红蕖还是摇头,她道:“只怕还有别的缘故在里头。”
青荇寻思一回,没有头绪,便只顾乐呵呵的,“管他是为了什么,这才叫人痛快!”
红蕖闻言也点点头,只是还不忘叮嘱青荇:“这些话别与姑娘说了,姑娘风寒未愈,别没得扰得她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