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乖乖拒婚。”
那道低沉的声音再次在回忆里响起,从前觉得没头没脑没根据的一句话似乎一下子就说得通了。
原来那人的确不是信口雌黄,原来杏儿那日也不是说错了话。傅家内眷当日登门并非是简单的提亲,而是以履行婚约的由头来的,所谓婚约的一方是她,那另一方呢,是傅家的那位三公子?那出现在归元寺的男人又是谁,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疑问接踵而来,纪兰漪只觉得一团乱麻缠在心头,不禁问道:“这信物莫不是用来定亲的?”
纪天翊没料到她一下子就猜到了点子上,面上划过一丝惊讶,旋即恢复镇定,道:“的确,虽有些曲折,但的的确确是你与傅家二公子傅景时定亲的凭据。”
傅家二公子?
纪兰漪蹙了下眉,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把玉佩重新包回宝蓝色的锦缎里。
将布包塞回到纪天翊的手里,纪兰漪道:“我不要这个,哥哥回头想法子送还给傅家罢。”
“这是为何?”
纪兰漪扭头看了眼外面的夜色与星点灯火,弯唇道:“这事儿说起来又是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纪兰漪侧头,答非所问:“哥哥知不知道,大姐姐不久前刚定了门亲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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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雪霁,春风渐归,一片爆竹声中,京都家家户户门前的桃符都焕然一新,年味儿也随之慢慢地弥散开。
从前,因着纪年尧脸肃脾气硬,逢年过节往相府走动的人不过三三两两;而今岁,纪天翊凯旋,年纪轻轻就得了圣人的器重与恩宠,正当炙手可热,因此,即便有纪年尧杵在那儿,想到相府大公子、威名赫赫的纪将军跟前来混个脸熟的人也不在少数。
左右,相府的门庭是格外热闹。
纪天翊每日迎来送往,深觉在京中应酬要比边关迎敌还难上许多,一次两次之后,不堪其扰,竟是在年节里就躲出府去,行踪不定。
可他不见了,那些企图攀结交情的人并没有消停下来。
年逾弱冠,尚未定亲,不少人便把目光放到了纪家女眷身上,想着从后院探听些消息,也盘算着让家中夫人携了适龄的女儿到纪家走动,只盼望着能教纪老太太或是谢氏看中,结个秦晋之好。
“今儿